熱,那是羞辱;而在杜若看來,自然不是羞辱,那是親熱。
“你……”蘇陵抬手指了指,只說了一個字,酒意上頭便暈了過去。
“哈哈……”杜若笑得讓人心酸,然而那兩人卻渾似聽不見,依舊吻得如膠似漆。
蘇婉之渾身無力,烈酒無準備的侵入更使得唇齒一張,辛辣的哽咽,然而那霸道清涼卻狂亂的唇不給她留一點餘地。
就在此刻,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張如霜的臉,曾經,那個人也那般抱過她,吻過她,那個如霜的他呀,失了神,不再抵抗。
“婉之,我們不能這樣……”那明明愛的徹骨卻壓抑的聲音從遙遠的空間傳來,彷彿看見了那個人,閉了眼,一任肆意,如果是他……如果是他……前世的隱忍化作今生的狂放,那麼,她願意。
杜若手捂胸口,兩行清淚順腮而下,怔怔的看著那兩個人相親相愛,看著這由狠厲的懲罰變成柔情繾綣的親吻,終於一陣氣噎,昏死過去。
☆、可是,我做不到!!!
當兩個人再次怔怔相望時,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唇角淋漓的鮮血……
唉……凝波亭上的鳥兒嘆了口氣,搖著腦袋遠離了是非之地。
蘇源叫人來收拾的時候,那叫一個壯觀,昏的睡得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蘇源負手笑嘆一口氣。
眾人醒來時倒也絕口不提此事,貌似不歡而散的午宴並沒有發生過,然而這次午宴卻都在每個人心底掠上濃濃愁霧,只是眾人各懷心思而已。
晚飯吃的倒也融洽,只是蘇婉之昏睡的比較嚴重,一直未醒,所以離王爺只好留宿蘇家了。
淡月朧明,清輝罩水,蘇婉之從房內出來時,已是三更天,似夢似醒間,又是些片羽掠過心海,直弄得頭痛,撫了撫眉心,看著盞盞明燈倒影湖心漾起風情千許,心情莫名的好了些,突然不願意再刻意的記起什麼,這樣也好,不知不覺走入了蒂園,忽然聽見有女子的嗚咽聲。
足下一頓,花木扶疏深處,一張玲瓏玉臉梨花帶雨,竟然是杜若,蘇婉之撥開一支玉蘭,看清了杜若緊緊抓住衣襟的主人,那人是君離央。
奇怪的是,蘇婉之心中並不對這個發現有多大顫動,今天中午的種種其實她也明白了幾分,她漠然,但心卻是通透聰慧的,只是紛紛擾擾無心顧及而已。
“離央……我以為我可以的……可是……”字字凝噎,杜若泣不成聲。
光影斑駁了君離央輪廓分明的臉,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見他抬手去擦杜若臉上的淚水,“過去了,不是嗎?”
這倒令蘇婉之心絃微顫,她從來沒聽過君離央會如此溫柔的對一個人說話。
杜若突然撲進了君離央懷中,低喊道;“離央,你不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如此平靜的對待我?你真的忘了嗎?櫻花樹下的約定,月老祠的誓言……你,我知道是我錯了,如果若兒當時不是那麼衝動,如果不是聽到你娶了王妃就一狠心答應了爹的要求,可是你知道的,在我聽說你在大殿外跪了一下午拒婚時,我就後悔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君離央的手臂一顫,伸手環住泣不成聲的杜若,“我不怪你,真的……若兒,只要你過得好……”嗓音的輕顫洩露了他此時也不過是故作鎮靜。
杜若在那久違的懷抱中猛烈的搖著頭,“不好,不好,我過得一點兒都不好,知道你娶了王妃、側妃。我每天看著夕陽告訴自己,忘了你,忘了你,回不去了,可是,我做不到……”
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眸,杜若哭得梨花帶水,“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不知道?我日日想你,卻要笑著做蘇府的少夫人,我夜夜思念,可還要躺在蘇陵的懷抱中,我……”
“若兒……”君離央輕輕安慰著懷中女子,心中百般沉浮,不知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