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想說最多就是不說而已,他不屑於說謊。
所以,現在他不說話,就意味著他肯定是知道的。
換言之,他知道,但是就不告訴她。
“那我換個問法,你怎麼會那麼恰恰好好的突然出現在那裡?你去那裡做什麼?”程諾斜著眼看他。
陳漠北視線迎過去,瞿黑的眸子落在她臉上,半響回了句,“聽電話聽到半截,擔心你出事。”
“陳漠北!”程諾陡然大吼一聲,瞬間給氣炸了。
就好像一直憋著氣的一個氣球,最終被一根針給扎到了,啪的一聲,爆炸!
她氣的整張臉都紅的,氣息要喘不上來一樣。
他這樣淡淡然的,就這樣丟擲一句撞人心臟的話來。
簡直是無恥。
陳漠北望著她,對於她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大吼表示毫無準備。
他眉心蹙起來,“我耳朵沒聾。”
程諾真的要被氣壞了,一時之間覺得委屈無比。
陳漠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一個已經結婚了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很無恥嗎?!
然而,對於陳漠北而言,他不過是實話是說。
如果說心有靈犀那未免太過於玄幻,實際上,在他跟她通話時,最後的一刻突然落進陳漠北耳朵裡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很熟悉,但是一時並沒有想起什麼,只是隔著電話線的一個模糊的聲音而已。
可是到了後來,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那種對於危險探知的天性,讓陳漠北不得不去確認一下。
哪怕這一趟他去了可能什麼事都未曾發生,只當是為了去看她一眼,那也不算是白跑一趟。
事實證明,他的耳朵還是極其敏銳的。
程諾突然很洩氣,她看向他,“我要回家。”
“我讓博九送你。”
這次他倒是並未阻止她。
心臟又開始疼了,程諾控制著自己不自覺想要拿拳頭捶胸口的動作。
女人也是犯賤。
他事事糾纏你的時候,你覺得他不應該這樣,他應該恪守道德的底線,不要來招惹她才對。
然而到了現在,他痛痛快快的鬆手放行,她卻覺得心臟上被人挖了個洞。
空洞的疼痛。
程諾抿緊了唇線,她側過他的身體往外走,心底無奈嘆息。
上輩子一定是挖了他家祖墳,這輩子才讓他來虐她。
如果他們家祖墳要修,一定要喊她去填把土。
以後永生不相欠。
陳漠北喊了司機載她回去。
突然有人趕了過來衝到陳漠北身邊,“九哥說,給寧顯淳的東西明天安排人送過去。”
陳漠北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那邊程諾已經拉開車門了,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話,她驀然扭過頭來看向陳漠北。
那雙眸子在夜色下透著明銳的冷,“跟寧顯淳有關係?”
陳漠北眉心猛然皺起來,他盯著她,就見程諾嘴角倏然勾起來。
她沒再問,彎腰坐進車子。
陳漠北站在門前,看黑色的轎車淹沒在夜色裡,他眸光斂下去,將所有的光芒全都掩蓋在這一片黑色之中。
……
外面有人說是給寧顯淳的快遞。
寧閱雯探手接過來,她簽字之後看快遞迅速離開。
掂掂重量,還是蠻重的。
張秀榮看她從外面進來,手裡捧著個快遞盒子,高興的,“難得見你又有興致買東西了,買的什麼?”
“不是我的,是爸爸的。”寧閱雯將快遞盒子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