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這裡犯事,帶他回去,寄一隻手給寧顯淳。”
凌餘突然笑起來,他眸光掠過陳漠北臉龐,“蘇正平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你把他拖下水,早晚有一天路越走越窄。”
狹路相逢,到時候誰能走出巷子,未可知。
陳漠北卻仿若未聞,他從項博九手裡接過程諾。
這麼小的一團,抱在懷裡。
她受疼暈過去,眉間緊緊蹙起著,白皙的臉龐,沒了血色跟地上的雪一樣。
男人的腳步踩在雪地上,落雪發出吱嘎吱嘎的踩踏聲。
在寂靜偏遠的山地裡迴響。
陳漠北的臉色像是融化的雪,緩緩散開,冰到極致卻也柔至水流。
……
有人在親吻她的眼瞼。
細細的吻,輕緩的像是雪花跌落的重量。
而後滑過她的鼻尖,落在唇上,唇齒輕碰碾壓,留戀不去。
溫溫的觸感,臉龐被捧住了,指腹輕輕摩挲在上面帶起一點點麻癢的觸感。
腦子漸漸恢復清明——媽的,誰佔我便宜。
“四哥。”
這一聲,似乎在回應她的詢問。
不等程諾睜開眼睛,那邊人已經站起來。
腳步聲,而後隱約聽到交談聲。
果然是陳漠北的聲音。
腦海裡閃過一幕,閉上眼睛前確實見到過一隻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
程諾微微轉了下頭,疼的她眉心都皺起來。
尤其胳膊肘的地方,還有脖子的地方,像是抽筋了一樣,不動還好,一動就覺得特麼誰給拉緊弦了。
她索性逼著眼睛不動,等著這一陣疼痛感過去。
心裡已經漫天海地的開罵了,當她是機器人呢,咔咔咔的,太特麼欺負人了。
別讓老孃逮住你個小賊。
程諾一邊僵著一邊心裡噼裡啪啦罵。
連床邊又站了人都沒察覺到。
項博九跟陳漠北說了幾句話退下去。
男人折身回來,他站在床前看向床上躺著的人,因為疼痛整個人身體似乎繃緊了僵硬著。
這樣子,像是醒來了,眼睛雖然沒睜開,但是透過薄薄的眼皮子能看到眼珠子在骨碌碌滾動。
“醒了就起來吧。”清冷舒淡的聲音,透過空氣傳進耳朵裡。
程諾猛的睜開眼,不意外他站在這裡。
她躺在床上偏頭看向他,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融,她問,“我現在是還在南部還是回來了?”
“回來了。”
眉心猛的擰緊了,她手肘撐在床鋪上要起來,陳漠北伸手去扶,卻被程諾猛的甩開。
這一甩,疼的她眼睛裡瞬間溢位一泡淚。
擦。
後遺症。
看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陳漠北手指動了下,還是收回了手。
一點疼痛是必須的了,沒人替的了她。
她一隻手上輸著液,程諾拿了手機,她看了眼時間,幾乎等於凌晨,那個地方簡陋無比,估計他們也睡不好,程諾直接給於曉晨打了電話,“我先回來了,明天一早你們抓緊回來。”
於曉晨半夢半醒間哦了一聲,程諾咔嚓就掛了電話。
她手掌撐在床鋪上坐起來,伸手就把自己打著的吊瓶給拔了,陳漠北眉角擰了下。
程諾抬眼看向陳漠北,“誰幹的?”
陳漠北盯著她的眉眼,沒說話。
程諾頭一歪,唇線抿緊了哼了聲,“我上次就跟你說過吧?我只要知道是誰幹的!”
她站在他面前,潭底的犀利隱隱透出來。
其實不用陳漠北說,程諾也知道上次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