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值得愚弟出手。”
邢嘉愣了愣,沈慄又道:“也不值得大表兄將之當做敵人。”
“老二如今野心勃勃,又有繼母扶植……”邢嘉喃喃道。
“大表兄誤了。雖然與大姑父見得少,但愚弟以為大姑父是個心眼明亮之人。”沈慄笑道:“說句不客氣的,二表兄除了嫉妒,耽於享樂,大約也沒什麼特點了。而大表兄年長那位十幾歲,向來勤懇,已經領了差事,如今又有兩個兒子,對待繼母幼弟也極盡忍讓,大姑父絕不會因為‘寵愛’兩個字就有了更換世子的打算。”
望向陷入沉思中的邢嘉,沈慄又道:“既然大姑父不會更換世子,愚弟便也不需要向二表兄動手——不需要,不值當。大表兄同樣無須在意他——不需要,不值當。”
邢嘉怔怔的看著沈慄,讓自己如臨大敵,令自己苦惱多年的邢禾,在這個表弟的眼中,甚至都不被看在眼中,被評價為不值得出手一次。
“表兄就沒懷疑過別人?”沈慄笑道。
邢嘉茫然搖搖頭:“禾哥兒出事,為兄思來想去,最大的嫌疑在自己身上,不是自己,沒準兒就是昨日在宴席上諷刺禾哥兒的表弟。”
沈慄笑道:“其實還有一個人,表兄忘了。”
“是誰?”邢嘉奇道。
“鬱楊啊。”沈慄道:“大表兄怎麼忘了他?”
“他?”邢嘉疑惑道:“他一向與禾哥兒交好,抓周宴上還曾……”
“抓周宴上還曾為二表兄出言嘲諷您,可惜被愚弟搶白回去了。”沈慄笑道:“大表兄想想,此人為二表兄甚至出言調侃嘉明伯府與禮賢侯府的關係,結果被壞了名聲,落魄而走,二表兄卻一聲不吭,只當不知。此人若是不恨二表兄,豈不堪稱聖人?”
“不錯,”邢嘉恍然大悟:“若是因此與禾哥兒反目成仇,伺機報復也不足為奇。”
“他當面向二表兄問罪,也不過是輕飄飄一場賠禮道歉。若是二表兄翻臉不認賬,索性不承認自己曾經希望鬱楊為他出言,便連道歉也沒有了。”沈慄道:“不若直接暴打二表兄一頓,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邢嘉連連點頭道有理。
“說起來,還有件事要向表兄打聽。”沈慄思索道:“昨日在宴席中,似乎聽到有人說大皇孫那一病,與湘王世子有關。可惜當時場面胡亂,不及上前細問。大表兄可曾聽到這個傳言?”
邢嘉立時正色,點點頭:“我當時沒有聽到,但你表嫂提到在女眷那邊有人說起過。”
見沈慄面色嚴肅,邢嘉發愁道:“也不知這個傳言是不是在我邢家的宴席中開始傳播的,事涉皇家……”
“大姑父知道了嗎?”沈慄問道。
“知道了。”邢嘉道:“父親教家僕禁口,不許議論此事。”
沈慄點點頭,納悶道:“怎麼起了這個流言,是想圖謀什麼呢?”
“或許只是市井傳言,胡亂編排的。”邢嘉道。
沈慄搖頭道:“大姑父不也是因為事涉皇家才下令禁口的嗎?這世上流言千萬,唯有皇家的故事不好編排傳播,一旦出現,必是有所圖謀。”
邢嘉愈加發愁道:“這可不好,不知這流言始於何處,若是被人覺得是出自我們嘉明伯府……”說道此處,邢嘉坐立不安道:“不行,為兄須得回府與父親商議商議。”
邢嘉火燒屁股地回到嘉明伯府,卻見父親已經等著自己。
“去禮賢侯府找沈慄了?”嘉明伯問。
“是。”邢嘉並不奇怪父親知道自己的行蹤。
“去問是不是他動的手?”嘉明伯挑眉。
“是。”邢嘉恭敬道。
嘉明伯撩撩眼皮:“他怎麼說?”
“他說——”邢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