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鬧的,暗搓搓扒在門口觀望。
古冰容確實是來鬧的,可是她來的目的與姜氏大相徑庭。
沈慄此時衣冠不整,一手捂著衣衫,一手快速將簾帳放下,蹲在榻上,戰戰兢兢與古冰容說話:“不知表妹因何來此,若有什麼急事儘管講,為兄決不推辭。”
古冰容一氣闖進房內,事到臨頭倒是找回些理智。然而箭在弦上,此時再想回頭卻已嫌晚,索性就做到底,鼓足勇氣問:“表兄近來為何不理我?”
沈慄只盼沈怡聽到訊息快些過來,口中敷衍道:“近日事多,為兄忙得腳不沾地,並未刻意疏遠表妹。”
話在唇邊,古冰容到底有些羞怯,不敢直言詢問,婉轉道:“聽聞景陽出美女,不知與我相比如何?”
沈慄小心道:“貴女都在深宅,為兄哪能得見?”
“較之嫂嫂如何?”古冰容追問。
此言此景著實曖昧,沈慄暗暗叫苦,含糊道:“與表妹各有千秋。但表妹國色天香,實不需與人相較。”
一聲國色天香,令古冰容心花怒放,成了表兄心儀她的佐證。向前走了兩步,沈慄隔著簾帳看見人影靠近,驚道:“表妹止步。”
飛白二人見慣了沈慄正經模樣,不期今日大開眼界。古家姑娘威風凜凜,活脫脫一個搶親紈絝子,沈慄倒似個羞答答良家女,隔著帳子顫聲應答。
兩人瞧得有趣,面面相覷,咭咭嘎嘎笑個不停。房內卻氣壞了香梔。
古冰容進來時她也驚住了,此時回過神來,上前攔道:“表姑娘,男女授受不親,您這擅入男子屋內,就算是表親,傳出去也說不清楚!”
古冰容巴不得說不清呢,嬌滴滴道:“我與表兄又不是外人,有什麼可忌諱的?”
沈慄覺著話音不對,想起方來時在室內發現的帕子,心裡暗暗後悔。當時顧忌姑母面子,沒有搬走,如今卻大家都沒臉面了。
顧不得其他,沈慄唐突道:“表妹如此人才,便是祖母見了也會喜歡,去景陽挑也好,在齡州宣也罷,日後定要配個好人家才是。將來妹夫若是待你不好,為兄定要為你出氣。”
古冰容聽出沈慄拒絕之意,失神道:“祖母喜歡?嫂嫂不喜歡嗎?雖沒親眼見過,但聽說嫂嫂是個和善人。我向無姐妹,一直覺得孤單,乍聞表嫂美名,無由便覺著像是前世來的親近,若能與表嫂姐妹相稱,豈不妙哉?”
香梔簡直不忍猝聽,顧不得上下尊卑,厲聲道:“表姑娘說笑了,親戚也是亂叫的?放著好好的表姑娘不做……”
“香梔!”沈慄喝止,輕咳兩聲:“天色已晚,表妹好生回去歇著吧。”
古冰容不意自己拋卻臉面,竟是得了這個結果。明明表兄待自己和善可親,又誇自己美貌,為何事不隨心?抽泣道:“表兄可是嫌我不知廉恥自己跑來?”
香梔冷笑不已,這女子竟知道羞恥?
沈慄嘆息道:“是為兄在花園中落了東西,表妹撿到後送回來。”
古冰容見沈慄仍維護自己,越發覺著這人不容錯過,哭道:“表兄……”
“來人!將這不知廉恥的孽障拖出去!”沈怡忽地闖進來,氣得面色發青。古逸芝沉著臉跟在後面。
古冰容氣勢洶洶而來,痛哭流涕而走。沈慄方敢從床榻上下來,重整衣冠,見過姑父姑母。
古逸芝滿面羞愧,白日裡那點高興勁一絲不見,啞聲賠罪道:“在下教女不嚴,著實對不住賢侄,我……唉!”
“郎君出去。”沈怡沉聲道。
古逸芝也知自己不好說話,唯盼著沈怡與沈慄那點血緣關係有點用處。
沈慄也示意香梔等人退下。待室內清淨,沈怡徑自過來向沈慄深深一拜,沈慄慌忙架住:“姑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