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杭母也是看著蘇子曾長大的,對她的小姐脾氣很是清楚,今晚見司機替她開門時,她還謙和地道了謝,越看越是喜歡。
聽了杭母的那句兒媳婦,杭一邵竟然沒有像平常那樣立刻回嘴,而是又咧開了嘴道:“哪能呢,她那樣都是裝出來的,媽你就甭操心了,都那麼多年了,我倆熟悉的都和左右手似的。”蘇子曾就是那塊鐵釘鐵在了他們杭家這塊砧板上的羊肉,還能跑出了他的嘴不成,說罷,他就樂呵這出門會朋友去了。
晚上出門時,鄧珈尼先還是板著臉,怨怪他剛開始推了他,杭一邵此時心情正好,早沒了昨天的怪聲怪氣,用了甜言蜜語,哄得她一會兒安靜了下來。
“言無徐呢?”老是跟在了費清身旁的言無徐,今晚沒了影了,費清身邊摟著個新面孔,看著有些眼熟,再一想,好像在道泉大學裡見過,費清和身旁的新女友調笑著。
趁著身旁的幾個女伴走開了,費清捶了杭一邵一拳,“你小子這不是明知故問麼,咱倆身旁哪能有隔夜酒不成。”說話時,費清身邊的呼機“滴滴答答”叫個沒停,費清聽得窩火,拔下了電池,落了個耳根清淨。
酒精和愛情同樣,第一杯是魔法,第二杯是親熱,第三杯就是例行公事了,脫了衣服後的女人和進了肚子的酒精都是一碼子事,第二天起來就該消化光光。像費清這樣的在“酒池肉林”裡打滾的男人,哪會貪杯,沾了幾口,溼了唇之後,也就消了熱情。
“最近你倒是愜意了,”費清將呼機隨手丟到了一旁,“鄧珈尼開始**了,蘇子曾也跟著不煩你了,好事都讓你小子佔盡了。”
說起來,蘇子曾已經很久沒有奪命連環CALL了,在杭一邵的朋友圈裡,杭一邵的呼機又有個別稱,叫做“蘇子曾御用機。”
“她興許改了性子,”杭一邵想損她幾句,想想今晚蘇子曾的主動告辭,也覺得有些不對味,難道還真是進了古板的凱利女學後,學了那邊的套路。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絕對是真理,蘇子曾還是蘇子曾,只不過一個用慣了手機的人,忽然退化到再用呼機,換做了任何人都會沒勁了的。
蘇子曾離開杭家後,就給韓老闆等人留了言,她想著明天要以怎樣的姿態,再次出現在那個黑心的老闆面前。
同樣的夜,杭一邵和費清是消磨在了美女和酒醉中,蘇子曾則是絞盡著腦汁想著她的生存大計,言無徐則是站在了凱利女學的公用電話亭旁,在那個脫了漆的電話鍵上反覆地撥打著。
電話那端,聲訊小姐的聲音依舊甜美,言無徐嗚咽著,手中的電話筒無力地懸掛在夜色中,扭曲糾纏在一起的電話線,怎麼也分不開了。
入了十月,天氣日漸寒冷,秋天的桂子掛滿了枝梢,冷香浮在了人的身旁,顯得縮在了電話亭旁的那個身影,更加渺小。
莫城的醫院裡,蘇子曾提著籃水果,站到了那名剛剛醒來的受害者的眼前。她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乾巴巴的,在鼻腔里路過時,聞著並不比敵敵畏好多少。
蘇子管重生前的三十五年叫上半輩子,重生後的待定七年叫做下半輩子。
她的上半輩子,沒進過幾趟醫院,她是在家裡出生的,後來整容去得也都是噴了膩味香氛的私人診所,正兒八經地到醫院來,並不多。
距離最近的那次,是送蘇慶長進來急救,她那時腦子還是渾渾的,手裡死命地拽著那條拍賣得來的鑽石項鍊,只記得急診室的紅燈一亮一暗,短得好像是呼吸間,蘇慶長就去了。
“病人已經甦醒過來了,病情比預期的要嚴重,高位截癱,”醫生以為她是肇事方的家屬,再看蘇子曾年紀輕輕,心想肇事方也太不負責了些,隨便搪塞了個人就過來了,但還是將病人的病情告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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