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明白嗎?宮律有絕對的自由決定她要做什麼,身為她的父親,我相信她的選擇,我希望身為她妹妹的你們,也要相信她的決定,明白嗎?”方禮運說話慢條斯理,但權威十足。
“爸……謝謝!”宮律那難得有表情的臉也湧上一絲感動。
“謝什麼?”也許是法官的通病,方禮運也不是一個會表露情感的人,被宮律這聲“謝謝”的話語,他竟有些不知如何反應,“你只要記得不論如何這兒都是你的家,玩倦了記得回家就好。”
而對家中兩位難得有過多情感反應的法官一下子真情相對的畫面,其他人是既感動又尷尬,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擺哪兒好了。
只有那一向不吝於表現感情的方羽律一把擁住他們兩人,“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們,好愛好愛這個家的每個人。”
“大法官都做解釋了,我們還有什麼話可說?”方角律聳聳肩,眼睛有些異常的明亮。
“看來事已成定局,那也只有祝你玩得愉快了。”
方商律雙手一攤,她拿這種場面最沒轍,“看你什麼時候要出發,說一聲,我開車送你到機場。”
既然阻止不了也留不下她,那就送她一程。
“不行!”又是異口同聲。
“為什麼不行?”方商律不明白的看著突然將炮口一致轉向她的家人。
宮律難得的輕笑出聲,她當然明白家人反對的理由。換作是她,她也不想把任何一個親愛的家上送上方商律的車。
方商律開車只是一句話可以形容——怎一個“猛”
字了得。
“我想他們所有人只是知道我的目的是京都,不希望我搭你的車之後京都沒到,倒先上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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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仍然沒有稍停的意思。
宮律將行李箱由衣櫃的最上層拿下來,開啟外面套著的塑膠套,露出一個麂色的大型箱子。
她有足足十年沒有開啟過這個箱子了吧?自從十年前由京都回來後,她就把這隻箱子連同她的記憶,全都封進衣櫥的一角,不看也不想,全數遺忘。
伸手輕輕一按,行李箱的扣環隨即彈開,她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彷佛這一開啟,那箱中會有什麼兇猛的野獸從裡頭跳出來直撲向她。
但……空空如也!
除了幾張樟腦昇華後所剩下的包裝紙,整個行李箱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一件事物足以證明十年前曾發生過的事……連她自己都選擇遺忘,還會有誰記得十年前那短短半年的日子呢?
她拿起抹布輕輕擦拭著箱子的內外,連那一層層的隔間也小心清理,既然往事只剩下十年來的塵埃,就棕得乾淨些吧!
一片楓葉憾然由箱子的底層滑落,是那樣的無聲無息,卻彷佛落入了她的心底,一圈圈的漣漪在她心底漾出、迴盪再回蕩,真到她的心湖再怎麼樣也平靜不了。
她伸手拈起箱中早已乾枯而有些裂紋的楓葉,輕輕的壓向胸口,她幾乎可以聽到胸口那細微的碎裂聲,窸窸窣窣的碎了一地。
只是那碎的是十年前京都的楓葉?還是十年來她高築的心牆?
等楓葉完全轉紅了,我們再來舞楓踏紅,漫天的楓紅是天地對我們相遇的見證。
那總要午夜夢迴、那總要解下心防才會一不小心溜出心底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每一次總是那般的令她神往,在回神時卻是心碎一地。
她緊緊交握住自己的雙手,左手的無名指漸漸浮上一圈波浪狀的深紅,彷佛戒指一般的繞在她的指根處。
這是我為你烙上的印記,在你每一個喜怒哀樂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