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瞄了尤清洄一眼,又直起身一本正經的扒了幾口稀飯,往嘴裡塞根醬瓜,再矮下身,邊嚼邊看。如此迴圈往復。看這節湊,這事兒起碼得等吃完了飯才能了結。
小孩這些可愛的舉動自是沒逃過尤清洄的眼睛,心中當下柔軟一片,忍俊不禁,但又想到小孩長這麼大沒爹沒孃,甚至沒機會出去看一看,喜悅立馬被酸澀取代。
孫思目光如炬,心念轉下,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拍了拍小孩的腦袋,“阿潛啊,這是奶奶早年認得兒子,你就叫乾爹吧。”
孫潛驀然睜大了眼,話還沒說出口,就消散在孫思的淫威下,乖乖的喊了聲,“乾爹。”
尤清洄應了聲,想揉揉孫潛腦袋,手抬起,終是沒有伸出去,再次落回了桌面。
一直到用過早點,小孩愣是再也沒看尤清洄一眼。
尤清洄不禁心中發苦。
“奶奶,我吃完了。”小孩悶聲悶氣道,放下碗筷一溜煙跑了。
孫思衝他背影喊:“要不要再吃點?”
“不要了。”孫潛頭也不回道。
孫思嘆了口氣,“這孩子。”
瞧見尤清洄面有落寞,又道:“清洄啊,這事兒呢,怪不得阿潛,這孩子打小沒爹疼沒娘愛的,小時候還經常纏著我問他爹孃去哪兒了,我沒有辦法,便騙他爹孃都是大俠,給壞人抓了起來,等他學好武功長大了,就可以去救他們。孩子信了,日日堅持早起扎馬步,還要幫忙砍柴抓魚採藥,實在太懂事了,懂事得我都心疼。所以啊,爹在他心目中可能在個無比高大的形象,沒人可比,我查德讓他叫你乾爹,他可能就覺得侵犯了父親在他心裡的地位,鬧彆扭了。”
尤清洄心下大恫,方才見著孩子練馬步,以為他不過是玩玩,沒想到已是堅持了多年,不由很是心疼,“是我的錯,倒是一直以來勞煩您了。”
“勞煩倒也沒有”孫思正了正臉色,“你看,什麼時候告訴他你就是他爹?”
尤清洄沉默了一會兒,“再過一段時間吧,等我們處得熟一些,他或許比較好接受。”或者說,能更容易原諒他。
孫思正收拾桌子,聞言不由一頓,“這次要留下住?”
尤清洄道:“怕是要叨擾乾孃一段時間了。”
“哦,也好。”孫思將碗筷放進鍋裡浸了水,“你一年也不來個幾次,每次來都趁著阿潛不在,有時就遠遠的望他一眼,這會兒終於要跟孩子好好相處了,不錯。”
尤清洄苦笑,也不知孫思這話是不經意還是諷刺他來著。不過想想這麼些年來自己多不負責,孫思有些怨氣也是應該。
小孩自我調適得好,不多會兒就又樂顛顛的,纏著孫思教他劍法,“奶奶~你什麼時候可以教我武功啊?我都練了三年馬步啦。”
孫思哼哼,“等你再練三年吧。”
“哎喲,我的奶奶誒。”孫潛誇張的叫道,“再等三年我都老了,您還那麼年輕,我就趕不上您的腳步啦。”
“混小子。”孫思笑罵,“少給我貧嘴,基本功必須得打紮實。”
孫潛一下子垮了臉。
尤清洄看著他們祖孫倆親密無間的樣子,一時百感交集。
孩子出生六年了吧,六年了,別說抱一下,就連說話,今日都是第一次。
內疚二字不足形容。
六年前,他也不過十八歲。
也不過是個孩子。
尤清洄斂了斂快要衝破束縛的感情,看著孫潛懨懨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道:“阿潛想要學什麼呢?”
對著尤清洄,孫潛便顯得客氣有餘親近不足,“只要是厲害的都行。”
“那幹…我教你好不好?”
孫潛眼前一亮,下意識的朝孫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