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麼?”
小孩想了想,又道:“那做錯事是不是應該受罰?”
尤清洄有些好笑,“那阿潛想怎麼罰師父呢?”
孫潛抱著尤清洄脖頸,眨著星星眼,“那就罰師父親親我好不好?”
面對兒子鮮少的撒嬌,尤清洄內心早就軟成一片,在小孩微微紅腫的臉上印上輕柔一吻。
小孩重又眉開眼笑,撲進尤清洄懷裡“師父”“師父”亂叫。
兩人膩歪了好一會兒,小孩忽然神秘兮兮的從懷裡掏出點什麼塞給尤清洄,尤清洄一看,一撮兔毛。
尤清洄:“?”
孫潛眨著眼:“師父,我本來想給你抓只兔子,可是兔子沒抓到,我還不小心迷路了,就只剩這麼一撮兔毛了。”
尤清洄頓了頓,坐上床將孫潛抱到腿上,“所以才回來晚了麼?”
孫潛點點頭。
尤清洄嘆了口氣,收緊了抱著孫潛的手,“寶貝,師父錯了,師父不該不聽解釋就動手。你會怪師父麼?”
小孩認真的點點頭,“怪的。”
尤清洄有些詫異。
小孩復又咧開了嘴,“所以要罰師父永遠陪著我。”
尤清洄靜了靜,只能回以微微一笑,笑裡有孫潛無法體會的苦澀。
小孩不依不饒,“師父你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好不好嘛師父?”
如果能夠的話,尤清洄早就毫不猶豫的點頭了。但是不行,長遠的不說,單是待肚子大到一定程度,尤清洄就必定會離開。
半晌等不到回應的小孩不免失落,“不可以嗎?”
與其讓兒子失望,不如先開心了一時再說,尤清洄一咬牙,卻也沒正面回答,“那阿潛要乖乖的。”
孫潛眉眼彎彎的在尤清洄臉上響亮的“啵”了一下,又在尤清洄懷裡亂蹭。
蹭著蹭著,小傢伙忽又沒了動靜。
孫潛在尤清洄肚子上按了按,疑惑的歪了歪頭,“師父你長胖了。”
尤清洄扯了個不算好看的笑,“師父長胖小徒弟就嫌棄我了麼?”
“當然不,師父長胖了抱起來軟軟的才舒服呢。”後又調皮的捏了捏尤清洄的肚子。
尤清洄笑得微微發苦。
肚子五個月時,尤清洄決定搬去山上早些日子尋好的山洞。
猶記得一次小孩撲過來他下意識躲了過去,小孩剎那流露出的受傷眼神,後來還是他解釋了半天肚子不舒服,小孩才勉勉強強接受了。
這樣的事日後定是不會少,只要他還留著。
尤清洄走了,把將這訊息告訴孫潛的重任委託給了孫思。孫思敷衍了幾日,抵不住孫潛的狂轟濫炸,最終告訴了他:師父有重要的事要辦,離開一段時間,最晚不過幾個月。
當說出這段話時,孫思明顯感覺到孫潛眸中的光亮黯淡了下去,甚至整個人也從明朗變得灰暗,周身似都蒙著層薄薄的灰霧。
孫潛不發一語的垂著頭,背影落寞,像是被遺棄的小狗,一瘸一拐的躲到角落,獨自舔舐傷口。
就算孫思再三強調,尤清洄只是暫時離開,孫潛也再不見蓬勃朝氣。
孫思雖然擔心,卻也無可奈何,只當他小孩心性,過上幾日便好。
孫思做好了飯,喊了幾聲,小孩沒應。孫思便出來找他,就見孫潛蹲在院子的角落裡擺弄著地上的泥。
小孩低著頭,手指摳著泥塊,倔強道:“我沒哭,我是男子漢,我沒哭。”地上卻早已溼了一片。
孫思亦是習武人,耳力眼力都不凡,這一幕自是盡收眼底,當下無比心疼。
小孩狠狠的抹了把眼淚,“大人就是說話不算話。”眼淚浸潤了手上的汙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