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洄心中也忐忑,偏偏殷傲遺總不告訴他事實,乾脆如實告知,“至少在我的記憶裡我們第一次見面便是那個下雨天的破屋,在這之前,我不認識你,更不可能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不過,七歲以前的事,我一點也不記得,換言之,就是失去了七歲前的記憶,連一點迷糊的也沒有。如果我們是在那之前見過,那麼我很抱歉,我記不起了。”
“失憶,失憶……”殷傲遺重複了幾遍,驀地低低的笑了,笑聲聽不出半分愉悅,反像是壓抑了某種東西,叫人心驚。
“這倒是個不錯的藉口,可惜給古人說爛了,就顯得很假。”殷傲遺停了笑,尤清洄才看清,原來他臉上竟是沒有半分笑意,“尤清洄,你早不失憶晚不失憶,為何偏偏在七歲那年失憶,在事情發生後便即刻失憶。你果真是不記得麼,還是不想記得?心腸歹毒,心機深沉,貪生怕死,真該……”
“夠了!”尤清洄也火了,單手支撐起身體側坐著,“七歲的孩子能幹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叫你記到現在不說,還要讓我生生受辱,更是害得我家破人亡。”
往昔情意灰飛煙滅。
“人神共憤…”殷傲遺坐了下來,看著尤清洄,眼底殤悽交融,在年歲的拖沓後,像是刻進了骨子裡,隨手拿出來,竟讓人看得感同身受,只是語氣又彷彿是經年打磨後重歸的平淡,“把一個七歲的孩子推下河,算不算得人神共憤?”
尤清洄呆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數字君:大家好~又見面了~我是可愛的數字君~我以後會經常出現的~~
作者君:滾粗!一點都不想看到你好麼?!
☆、二六章 真相與否
殷傲遺恢復了平靜,只隱隱透了點溫情懷念,開始講起了故事:
近二十年前,江南有戶大戶人家,姓薛,薛家根基深厚,世代入仕,乃。只是一直以來都是男丁稀少,到了這一代,卻也只有一個男童延傳香火,薛小少爺於是甚得家中寵愛。
薛小少爺快滿七歲那年,薛家迎來了個客人,名喚傅連豔。那傅連豔據說和薛家少奶奶是遠房表親,因著父母意外身亡,前來投靠薛家。彼時,他也不過是比薛小少爺大幾個月的年紀。
薛家人雖寵薛小少爺,該嚴厲教導時也很是嚴格,因此薛小少爺教養極好,兼之心地良善,很是天真可愛得人喜歡。傅連豔和薛小少爺同齡,兩人很快便建立起感情,玩到一處去。薛小少爺對於這個能陪他玩的哥哥,親近的很,都快趕上了親爹親孃。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生活了幾個月,傅連豔漸生出嫉妒之心,愈發不滿足。
妒忌薛小少爺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己卻是落單孤童一個,怨恨老天的不公,憑什麼薛澍是薛家的寶貝,幸福美滿,而他要寄人籬下,卑躬屈膝?為什麼這一切不是屬於他的?一切本就該都屬於他。越想越扭曲,完全忽略了薛家人將他視為己出,待他十分優厚之事。陰暗的心理日積月累,到了個臨界點。
事情在一日又有了變故,那天,薛小少爺外出玩耍,遇上了個小乞丐,給人打得半死不活丟在路邊,薛小少爺好心將他撿到了府裡治傷。
小乞丐不過大他兩三歲的樣子,瘦高的個子,面色發黃,明顯營養不良,薛小少爺要他做了伴讀,將他留在了府邸,給他取了名字,薛群。
薛群本是一富商家中婢女的兒子,父親也不知是誰,從小跟著母親過,生活悽苦。
薛群母親很是貌美,卻說不出薛群父親是誰,富商的正妻於是一直懷疑他是富商和母親苟…合得來的,雖說找不出證據,但從小也沒少難為他們母子倆,富商是不是他爹他不知道,只知那富商待他們母子也還不錯,不時會拿些銀子接濟他們。好心也好,愧疚也罷,卻也因此讓正妻愈發確定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