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狐疑的看著她的背影,想不出會有什麼事兒能讓一向歡脫的她這般難過。只見她脊背略彎,走起路來也也拖拖踏踏的,一點兒往昔那歡快的模樣都沒有了。
“富順,去找一個能說會道的婆子進去,跟著前面那位小姐,看看她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不開心?”劉喜叫過自己的貼身小廝,吩咐了一聲。
小廝答應了一聲,一道煙的去了。
“哎呦,這不是劉公公嗎?真是幸會幸會。”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劉喜回頭時,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穿一身湘錦的鑲邊棉袍,外面還罩著一件兔子皮的大氅,正向他拱手致意。
“霍老爺,幸會幸會!”劉喜收回思緒,向跟他說話的霍啟拱了拱手。
霍啟乃是京中的商戶,曾經大晉國首富霍淵的二叔,霍淵離開大晉國後,帶走了屬於自家的那部分財產,剩下的財產給族人分了,霍啟也得到了一部分,雖然份量不少,霍家也依舊是京城的大戶,但和從前的霍家比起來,已經沒有可比性了。
“劉公公,在下正好有一件事兒要跟劉公公商議呢,可巧今兒就見到您了,我說昨兒怎麼做了好夢呢,原來應在公公身上了,不知公公願不願意賞臉,給在下一點時間說明此事?”
霍啟的態度十分客氣,沒有了霍淵和霍賢妃的霍家,在京城中已經沒有什麼地位了,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商戶而已,連皇商的身份都叫人給奪去了,所以,霍啟再也不敢像從前那樣擺譜,特別是見到權貴的時候,幾乎都把自己低到塵埃裡去了。
正好現在劉喜也沒什麼事兒,便隨性的說:“不妨,霍老爺裡邊請吧!”
兩人客套了一番,往自助餐廳男賓區去了。
原來,霍啟是聽說了劉喜要出兌他的腳踏車廠和自助餐廳,便動了心思,想接手這兩個大賺錢的生意,但又苦於自己沒那麼多的本錢,所以才涎著臉來找劉喜商議。
他打算是先付一部分定金給劉喜,等日後他賺了錢在慢慢的償還剩下的一部分,用現在的話來講,就是分期。
劉喜卻不認可這種交易的方式,因為他打算離開京城後就再也不會來了,若霍啟不能付全款,他少不得還得在回京城一兩次,而且霍啟經商的能力也不是很強,他太過重利,撐不起大買的。
因此,權衡了一下,他委婉的拒絕了霍啟的要求,客客氣氣的把他送出去了。
霍啟被拒絕了,滿心的發財計劃被破壞了,心裡十分生氣,他氣急敗壞的回到家,正好碰到回門兒的女兒霍清音,霍清音見到父親一臉晦氣的樣子,不禁開口問了幾句。
霍啟生氣的說:“還不是姓劉的死太監,聽聞他要出脫自己手中的幾間鋪子,爹想買下來,可手頭的銀子不夠,想預付一部分,餘下的等盈利了再付給他,那知那死太監竟一口回絕了我,半點面子都沒給我留,真真是氣煞我也!”
霍清音今年十八歲,嫁給了輔國公世子做了貴妾,因景世子的正妻不能生養,而她卻一連生了兩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因此母憑子貴,她在輔國公府裡很是得臉,連世子夫人都要避讓她三分,她雖不是世子夫人,卻過得一點兒都不比世子夫人差。
聽到父親的嘮叨,霍清音有感而發的說:“那劉喜仗著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心腹,一向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別說爹一個小小的商戶,就連我們世子爺他都不放在眼裡,爹也知道,我們世子爺已經吃過他好幾次虧了。”
景世子還算**愛霍清音,因此外面的事兒並不瞞著她,所以景世子跟劉喜不睦的事兒霍清音都知道。
聽女兒這麼說,霍啟更生氣了,唾罵道:“這個狗孃養的奴才,奸商,腌臢潑賊,活該他做了太監,呸!”
霍清音見爹爹生氣,勸道:“爹還是不要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