嵋諸女的臥室,給你七師叔撞見,一路追了你下來,致有石岡比武、以侄弒叔之事。那為的是甚麼?還不是為了這位溫柔美貌的周姑娘?事情已經做下來了,一不做,二不休,馬入夾道,還能回頭麼?我瞧你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可惜啊可惜!”宋青書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怒道:“陳友諒,你花言巧語,逼迫於我。那一晚我給莫七叔追上了,敵他不過,我敗壞武當派門風,死在他的手下,也就一了百了,誰要你出手相助?我是中了你的詭計,以致身敗名裂,難以自拔。”陳友諒笑道:“很好,很好!莫聲谷背上所中這一掌‘震天鐵掌’,是你打的,還是我陳友諒打的?那是你武當派的功夫罷?我可不會。那晚我出手救你性命,又保你名聲,倒是我幹錯了?”
☆、53武當
宋青書出了武當的真武觀;忍著背心上的疼痛,咬緊牙關,一路踉踉蹌蹌的往山下走,路上碰到的幾個觀裡的大小道士都臉色怪異;對他退避三舍;繞道而行。
宋青書顧不得理這些昔日的師兄弟;他心裡翻來覆去都是方才太師父張三丰與二師伯俞蓮舟在真武觀中對他所說的話。
幸虧這條下山的道路他從小到大走過無數遍;閉著眼睛也不會踏錯;否則這般心神不屬還真有一腳踩空;摔下去的危險。
…………
他到了武當山,一鼓作氣上山之後就直接跪進了真武觀的正殿,求見太師父張三丰。
而最先衝出來的卻是他那位據說正被罰面壁思過的父親,宋遠橋。
宋青書一眼看清楚宋遠橋之後,心中就有如大錘砸過。
宋遠橋雙鬢斑白,容顏憔悴,短短三兩年的功夫,他彷彿是一下子老了二十歲,紅著雙眼,手提長劍衝出來,“你這個逆子,你怎麼還有膽子回來!你難道還有臉面再踏上武當山嗎?趕緊走!你給我趕緊走!”
作勢欲打,招招都是有形無力,口中喝罵,恨不得趕在師傅和眾位師弟過來之前將兒子一口氣罵下山去。
宋青書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父親一生俠義厚重,最後卻不得不為了兒子而愧對了師弟,他這幾年心中所受的煎熬只怕不比自己少。自己又如何忍心獨善其身。
“爹,您別趕我走,求您了,七師叔的事情要是不能真正了結,那我以後的日子也永遠沒法過得安心,與其行屍走肉一般躲在武當派找不到的地方苟延殘喘,拖累得您也愧對師門見不得人,我還不如主動來請罪,上次我是被人抬上山來的,並非本意,做不得數。這次是我自己真心來向太師父請罪,要殺要剮任由他老人家發落。”
宋遠橋頹然後退,‘鐺’一聲手中長劍落地,“那你就死了,你太師父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他雖平日慈和,但是門規嚴謹,這麼大罪過,他絕不可能寬容放縱你。”
宋青書跪在當地,深深低頭,“我知道,爹,是孩兒不孝,讓您失望傷心了。”
殿後有腳步聲傳來,好似有十來人之多,迅捷而輕穩,一聽就知個個都是高手。
宋青書一瑟縮,經歷了那麼多艱辛苦楚,也告訴了自己無數次,來武當山是他必然要做的事情,但是生死關頭,還是忍不住的滿心恐懼。
眼前忽然閃過了那個濃眉俊目,挺拔敦厚的身影,心裡一暖,忽然就鎮定下來,生死有命,如果太師父還是認為他應當給七師叔抵命,那他抵了就是;如果萬幸太師父寬恕了他,那張教主就是他堅持了這許久的嘉獎,整個人都是他的。
可惜世事總是出乎意料,不能像他設想好的那樣痛快。
太師父張三丰沒有再要了他性命,但也沒有輕言寬恕,而是抬手在他背上輕拍了三下。
宋青書覺得背上一陣刺痛,有異物入體,自然而然的就要運功去抵抗,內息所過之處,刺痛變成了劇痛,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