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你傷別人,若明日旁人手中有了比你更厲害的器械也來這麼對你說殺就殺,你要作何感想?”
周芷若淡然道,“我自幼命苦,不過是漢水舟中一個清貧的漁家女子,從小到大隻有旁人來欺負我,學了武功之後也是步步艱辛,萬安寺中所遇的兇險自不必說,接任峨眉掌門後又有諸多明裡暗裡不服的人,我一個弱女子,要是再處處寬容忍讓,那早就被人拆吃入腹了。”
張無忌聽周芷若口氣雖淡然,可是語意裡透著悽苦寂寥,再看看看她容顏清減,秀美中難掩憔悴的臉,心中一軟,嘆氣道,“對不起,周掌門,我剛才說話太急躁了,沒有想到你的難處,你別介意。”
周芷若臉色一緩,“無妨。”緩步走進來,站在張無忌身邊看他忙碌。
只見一小鍋白粥里加了魚肉片,和幾根不知名的藥材,被煮得噴香,“張教主,你這也是準備給宋公子吃的?”
張無忌又去正在做飯的廚子那裡抓了一小撮香蔥和細鹽灑在粥中調味,“是,他現在應該吃些清淡滋補的東西,我看晚上只有乾菜燉肉一種葷菜,油膩膩的,怕他吃了不舒服。”
“怎麼要你親自動手,我看宋公子帶有不少親兵啊?你吩咐他們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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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藥講究火候,我怕他那些親兵不慣幹這些,煎得不好藥效會差很多,還是我自己來吧。”
“那這個呢?”周芷若一指煲粥的小砂鍋。
“這個啊,這個是順便做的。”
將粥和那碗藥找個托盤盛著,又怕不夠,命廚子將剛做好的白飯與乾菜燉肉也裝兩碗來,準備一起端去。
衝著周芷若一點頭,“周掌門,我先上去了。”
周芷若怔怔看著他穩步離去,心裡竟隱隱的有些羨慕起宋青書來,暗自思量,要是受了傷或是得了重病,就能得到張無忌這樣的細心照顧,那病一次也值得。
記得以前在荒島之上,自己假裝也中了十香軟筋散,算是個病人。張無忌幫她運功逼毒,雖然也溫柔體貼,但還沒有這麼細緻。難道是因為那時他自己也中了毒,精神不濟?
胡思亂想了一陣,不得要領,轉身回去,大傢伙這幾天必然誰也不會走,都要在這小客棧裡住著的,心中隱隱有著些期盼。
張無忌回到房間,把托盤放在桌子上,拉開床帳,把已經半夢半醒的宋青書搖醒,“宋大哥,吃飯了,吃過飯把藥喝了再睡。”
宋青書揉揉眼睛眼坐起來,“多謝。”慢慢披衣起身,坐到桌旁和張無忌一起吃飯。
吃了幾口抬頭一笑,“張教主又從販賣藥材的變成廚子了,手藝不錯。這粥煮的味道比牛嬸煮的都不差。”
張無忌道,“我以前經常要自己準備吃的,多少也練出來一點手藝。你要覺得不錯就多吃一點,先不要急著走,在這裡多休息幾天,這幾日除了吃飯睡覺不許幹別的。”
宋青書無奈搖頭,“除了吃就是睡,我成什麼了!”此時方才得空問問,“你怎麼也正好趕來這裡?”
張無忌就把自己去華山後的事情大概說了說,覺得宋青書此時不適宜心情激盪,刻意省去了遇見二師伯俞蓮舟那一段。
保寧鎮是個十分古樸的小鎮子,這家客棧也有些年頭了,雖然不及大地方的宿處精緻舒適,但是屋子都寬敞結實,掌櫃和夥計也實誠周到。
這幾日天氣不錯,陽光暖人,宋青書和張無忌在客棧後面一株已經掉光了樹葉的老樹下襬了小桌凳子,再命宋蓋世去鎮上找了一副棋盤棋子來,兩人下棋打發時間。
周圍遠遠的站著幾個當值的親兵,輕易無人敢來打擾,倒也悠閒自得。
峨嵋派也沒有急著走,他們有幾個弟子在和陳友諒軍對敵時受了傷,後來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