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塊錢遞給門口售票的阿姨,接過一張花花綠綠的門票,進門時,還有些不甘心的回頭望了望,但後面,除了空曠的道路,什麼都沒有。
“好了,別這麼五步一回頭,搞的像生死離別一樣,這麼煽情。”殷澈在前面不耐煩道。估計我從開始到現在一直襬出一幅死了爹媽的樣子讓他已經微微有些不悅了。
抬頭看了眼山道上的他,又看了一眼他後面大批等在原地的同學,有些尷尬的扭過頭去,悶聲悶氣的加快腳步走著。
陵山是青城著名的旅遊景地,以高、陡出名。站在山腳仰望山頂,上面是被繚繞的濃濃雲霧,半山腰有個一線天,那裡的峭壁邊插了一支鮮豔的迎風飄遙的五星紅旗。
此時,正是映山紅開的季節,所以,漫山遍野,除了高大的林木,入眼處都是一片緋紅,美的驚心動魄。
一行人,揹著揹包,踩著青石板臺階,一步一步向上奔走著,有說有笑,氣氛融洽的比小時候老師組織春遊還要熱鬧。殷澈三除兩下的走在人群最前面,偶爾回過頭擺弄著掛在胸前的相機,對著臺階下面的我們按下“咔嚓、咔嚓”的快門鍵。
我因為臉上有傷,所以每次一聽到快門聲便下意識的抬手將臉遮住,因為入鏡頭的人那麼多,還有人會刻意停下來擺動作,所以,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有意閃躲的姿勢就自然而然的逃離了他的注意。
槿繡走在中間,好幾個男生前呼後擁著,大有一幅護花使者的架勢,她手裡的揹包也落到了別的男生手裡。莫晨居然也走在最前面,只跟殷澈保持一前一後的距離,而她手裡的揹包,也不知什麼時候掛到了殷澈身上。當我注意到這兩點的時候,才恍悟過來,今天在場的女生身邊幾乎都有個幫忙提包負責閒聊的男生,而落在末端的我,身邊只有空氣。
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希望青禾出現,並不是對他有多依賴,而是害怕落單。害怕在這樣融洽的氛圍裡,自已那份落寞是那樣可恥的暴露在大家面前。
四個小時後,我們終於到達了山頂。
山頂上有座規模不小的萬佛寺,一行人在廟裡尋個可以坐的地方就開始倒騰自己帶來的食物與水,四個小時的行程,每個人都累的夠嗆,坐下來以後,雙腿都在止不住的打顫。
陵山的臺階比較陡峭,幾乎是筆直而上的,每一個階距都是普通山峰臺階的一倍,所以爬起來格外吃力。此時,我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累的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單單擦汗就用去一包紙巾,這會兒,依舊汗如雨下。
等歇了半個多小時後,有人靠在半人高的岩石上看天邊變幻莫測的雲,有人唱跑調的山歌,有人一陣無心的漫罵,有人因為一些怪異的笑話誇張的笑到肚子疼,有人咔嚓咔嚓的拿著相機忙著拍照……只有我,在歇夠了以後,塞上耳麥,獨自一個人往寺院深處走。
從前殿到後殿,以及各個院落的偏殿,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認真仔細的逛了一遍,也在每一個菩薩面前虔誠參拜後,七拐八拐便,拐進了一個僻靜的園子,園子的正中央立起一座高高的樓塔,沒有古老的陳舊感,像是剛剛新建的,抬頭數了一下,共八層,最頂端上掛一塊燙金匾額,上面寫著:佛塔。
我在塔外仰望了半分鐘,最後,二話不說的走了進去。樓塔雖然有八層,但實際上只有我們普通樓房五層的高度,等我走到最後一層,推開朱漆大門時,立刻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因為裡面的四面八方全部是小小的鑲刻在牆壁裡渡了層金的佛像,幾百個,亦或是幾千個,我走進,看的眼花繚亂。
這間閣樓只有正前方是一個一人高的佛祖,我像之前一樣,虔誠的跪在莆墊上,靜靜的許願,再磕三個頭。
許是處於震驚與虔誠的夾縫中,所以沒有注意到,就在我跪下來的那一刻,原本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