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怎麼弄得?”
“……我已經擺平他了。”少年老成的口吻。
梁宰平摸他的頭髮:“乖。”
梁習蔭站了一會兒,問:“……哥哥呢?”
梁宰平分明聽見了他的發音,極短的一聲“爸”,可馬上自己改了口。好懂事。他一直上全託,梁悅不接受他的話,以後他也一直會在這裡念寄宿制的小學中學,乃至大學。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在決定要這個孩子的時候,他就已經替他決定了成長曆程,所以送他到這裡來,讓他自立,軍隊式的管理可以讓他學會如何在集體裡更好的生存。
一開始他被放在奶孃家裡,一歲半以後才把他送來這裡,他每個星期來看他一次,有時候會相處一下午,很少抱他,但跟他說很多的話,教他念:大丈夫任重而道遠,仁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他告訴他,一顆精子跟一顆卵子結合才會有一個孩子的誕生,每個人都是這麼來的,只不過你媽媽不太想要孩子,所以她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他給他洗腦,告訴他,幸虧你爸爸沒有不要你,要不然你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了。
他帶他去恩慈住院大樓的樓頂,不止一次告訴他,你有很多事情要做,這裡以後都是你的。
同樣的事情他雖然也對梁悅做過,但那是因為寵他,可告訴梁習蔭,是為了讓他有自覺,早早的知道自己是有責任的。
他給他看很多書,四書五經孫子兵法資治通鑑等等,現在是啟蒙版,以後會是原著。
有時候梁宰平也會隱隱內疚,但只有這樣做,才能保證他的梁悅永遠是個孩子。總要有個人,來繼承家業,來代替梁悅承受那些殘忍的現實與世故,在自己已經不在這世上很久很久的時候,陪他走剩下的路,給他抬棺材板。
梁宰平必須從另一個角度說服自己要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將延續梁悅的生命,而且永遠延續下去。雖然他不希望有人跟他分享梁悅,多麼幸運,梁悅不喜歡這個孩子,否則,他恐怕不能克服自己的嫉妒。
他告訴他:“哥哥在車裡,你要去見見他嗎?”
梁習蔭垂了眼瞼,半晌,搖頭。
梁悅貓著腰躲在花壇後面看他們,那個小傢伙真的越來越像自己了。他覺得古怪,他不敢靠太近,一個很像自己的兒子,這種生物。
梁悅貓著腰躲在花壇後面看他們,那個小傢伙真的越來越像自己了。他覺得古怪,他不敢靠太近,一個很像自己的兒子,這種生物。
直到梁宰平再一次腐摸梁習蔭的額頭,他才發現那裡有個粉紅色的疤——他受傷了?!
他跑了上去:“你的額頭怎麼回事?!”
他冷不丁跑出來,梁習蔭驚了一下,但很快就欣喜的叫:“哥哥!”
梁悅頓時僵硬了,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梁宰平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腿,就在旁邊的花壇上坐下了,看著這一對父子,他的左手握了一下右手,鼓勵梁悅對梁習蔭這麼做。
但梁悅沒動,手心捏出了汗。倒是梁習蔭,勇敢的伸手過來牽他:“哥哥,額頭是我自己撞的,不要緊的。”
梁宰平還是很希望梁悅這時候能說一兩句關心他的話,這對這孩子的成長有好處,但梁悅沒有,可憐的梁悅不知道該說什麼。
梁習蔭剛剛抱過來的時候,他曾經強迫梁悅坐在嬰兒床邊看著他,企圖培養他們的感情,他警告梁悅不許讓孩子離開視線,結果他轉了一圈發現孩子沒了梁悅也沒了,保姆奶孃到處找,發現梁悅坐在書房帶著耳麥打遊戲,梁習蔭就在他邊上,直挺挺躺在書桌上。
奶孃心疼的只叫作孽。
梁悅委屈的說,我又沒有讓他離開視線。
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