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叫袁永厚,解放以後曾經是北京工業局的領導,和鄧稼先是非常好的朋友。1948年鄧稼先到美國去的時候,袁永厚說很快天就要亮了,你先別走。鄧稼先說,將來國家建設需要人才,我學成以後一定回來。鄧稼先到美國去學習那會兒他和許鹿希的關係雖然沒有挑明,但是彼此已經是人在等,心也在等了。
我跟他可能是前世的姻緣
有一張鄧稼先在美國普渡大學戴著博士帽回頭的照片讓我很好奇。我想,也許那一刻,年輕的博士聽到了新中國誕生的訊息,他彷彿感受到了母親的召喚,同時也希望遠在祖國的姑娘能看到他學成歸國的英姿。
在美國期間你們透過信嗎?我看著照片問許鹿希。
許鹿希笑了笑說:“沒有透過信,那個時候整個中國處在黎明之前,人們都在期盼新中國的到來。”
我有些刨根問底:“走之前為什麼沒有確定關係呢?”
許鹿希沉吟片刻:“關係沒有特別明確,因為那時候醫學院課程也很緊。另外醫學院女生比較少,男生很多。”
“男生很多?”我重複著這四個字。我在想,如果那時候許鹿希和別的男生結合了,她的命運又該是怎樣的呢?許鹿希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笑著說:“我跟他可能是前世的姻緣,今世繼續吧。”
我緊跟著追問:“回來以後又怎麼接觸的呢?”
問她的同時,我把照片放到了許鹿希的手上。許鹿希用手輕輕地撫摸著照片說:“回來以後彼此接觸就比較多了,恰好他的大姐家也是住的北京大學教授宿舍,我父親家也是住的北京大學教授宿舍,兩家來往很密切。那一段時間他父親身體不太好,經常有病,他們就找我去給他打針,看一看什麼的,這樣來往就比較多了。”
鄧稼先的姐姐在回憶鄧稼先和許鹿希的結合時這樣說:
“稼先已20多歲,朋友們為他介紹女朋友。北大一位同事為他介紹一姑娘,見面後,我問他姑娘如何,他回答我‘擦那麼多脂粉,差點兒把我燻跑了’。北京大學有一宿舍在府學衚衕,住了20多家老師。大家相處和諧,大院各家沒有圍牆,天天可以見面,孩子們在院子玩耍,十分和氣。解放後,大家各奔東西。那時我和許德珩先生的住房緊鄰,許伯母勞君展先生和我常見面,她是法國留學生,專長數學,在大學教書,為人和藹可親。那時稼先常到我家吃晚飯,所以許伯母見過他。許伯母見稼先一表人才,知道他教書很認真。許伯母有一女兒叫許鹿希,學醫。我和稼先說勞君展先生很看重你,是否你班上有一女生叫許鹿希?他回答我班上有兩個女生,一個叫周北凡,一個叫許鹿希,這兩個女生在班上功課都很好。經過我和許伯母勞君展先生促成,稼先和許鹿希成為終身伴侶。”
第二章 我跟他可能是前世的姻緣(3)
一個是赴美留學歸來的青年才俊,一個是溫婉聰慧的女大學生。鄧稼先、許鹿希,這對令人羨慕的學者情侶於1953年結婚; 他們的主婚人是中國科學院副院長吳有訓教授。那年鄧稼先29歲,許鹿希25歲。
……你們那個時候結婚是什麼樣的?
許鹿希溫和地對我說:“我們結婚的時候,也沒有坐花車,或者跟現在一樣坐著很排場的汽車被丈夫接到婆家。那個時候剛剛解放,形式上的東西都打破了。就在大概有七八十平方米的一個教室裡,請一些同事、朋友,大家唱唱歌,吃點兒糖,吃點兒點心,還不是點心,就是那種小餅。”
許鹿希說:“那時候的人都很簡單,沒有披婚紗,大家在一起高興高興,唱唱歌,念念詩,互相之間玩玩遊戲,開心一下,祝賀祝賀,就是這樣,比開會要輕鬆的,然後互相逗逗趣這樣一個儀式。大家很自由的,也還是很熱鬧。”
說到結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