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事,你真的有辦法嗎?”
“我得和藍沙及秦天一起研究對策。我比較偏向鼓勵你爸爸出來說明,提出一個分期償債的方式給債權人。當然,債款的部分,我們可以想辦法先湊足一部分,只要我們有誠意,那些債權人都會接受這樣慢慢償債的方式,總比血本無歸來得好。”
“可是那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知道,所以只能先請藍沙和秦天幫忙,他們兩個比較有錢。”
“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謝嗎?”
她笑著搖頭。
他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我還要看點書。”他幫她把床頭燈關掉,走到書桌旁,開啟臺燈。
看著他在屋內的一舉一動,她開始哀怨起這種開放式的格局了。
就像現在,她怕壓到浮腫的右臉頰,只好側睡左邊,這麼一來,就剛好看著他燈影下的側臉。
專注於功課的他,並不因為放寒假就有所鬆懈,反而一本本的法律書籍都堆疊在他的書桌上。
如果她有自己單獨的房間,就不會特別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也就不會弄得自己的心七上八下,不知該如何是好。
以前因為她的心思坦蕩蕩,他睡他的沙發,她睡她的大床,她是很愜意自在,一點都沒有覺得不方便。後來羅可欣的事情發生,她偷吻了他,還強迫他上床睡覺之後,她和他之間的睡覺問題就變得很奇怪。
雖然在感冒後的隔天,他以熱情的方式吻過她,但之後,他還是睡他的沙發,她依舊睡她的大床,可是她再也沒有勇氣喊他上床來睡覺。
她觀察到他作惡夢的次數逐漸在減少當中,但還是睡得很不安穩,一整夜下來,她幾乎可以數著他翻來覆去的聲音。
他和她之間的關係,雖然前進了一大步,但還是有這麼一層看不見的隔閡;她知道那是道無形的牆,牆裡正是陰魂不散的羅可欣。
她看著他,卻了無睡意。他對她很好,無可挑剔的好,可是,她卻忘不了那群女同學對他痴迷的眼神,這讓她感到了莫名的心慌。
她將棉被拉到眼睛下方,想遮掉一直對著他的視線。
這樣的一個小動作,卻立刻引起關海的注意。
“怎麼了?我翻書吵到你?還是檯燈太亮了?”他來到她身邊,在床邊坐下。
她是楊馥非呀,果斷勇敢的楊馥非!他心裡還有個羅可欣存在,難道她就不能主動去破除羅可欣這個魔咒?
“我作了惡夢。”她撒了謊,使了小小的伎倆。
“夢到什麼了?”
“沒什麼,你快去看書。”她以退為進。
“沒關係,告訴我,你夢到什麼了?”
她看著他,猶豫著該不該說,其實她是在計量著對策。
最後她才艱難地開口:“我夢到可欣了。”
“可欣?你也夢到她了?”他也身受夢境的痛苦,他感同身受那種無助的愧疚感。
“嗯,我怕。”
“別想太多,那只是夢境而已。”
“我知道,我沒事的。”她嘴裡說沒事,眼神卻是極度不安。
他看她故意強裝的冷靜,心裡有著濃濃不捨。“今晚,我陪你睡。”
“真的?”她露出欣喜,可見她的演技還算不錯。
他走去將檯燈關掉,脫掉身上的運動眼,然後輕輕地在她身邊躺下。“別怕,可欣傷不了你的,你好好睡,我會一直在這裡。”
她將棉被分一半給他,看著兩人親密的同蓋一條棉被,他很懷疑自己的剋制力,但只有那麼一絲猶豫,他就痴迷在對她的不捨當中。
“我夢到可欣一直拉著你的手,不知道要把你帶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