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問了一下醫生左君寶的病情,當他得知這小子的左腿粉碎性骨折、兩個睪丸全部爆裂的時候,馮殿玉不由暗自驚訝解放軍出手的狠毒——他還以為是他動的手,而另外五人也都受了重傷,就是恢復了,不是被毀了容就是靠輪椅代步了。
從病房裡出來,馮殿玉就有些犯難了,左冷禪這傢伙不是一般的護犢子,怎麼會忍受兒子被廢呢,這可是絕了他的後啊,想到左冷禪的報復手段,馮殿玉後腦有些發涼,這傢伙可是黑道出身,惹毛了他,說不準真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找來解放軍瞭解了一下情況,更是意外,原來人並不是他打的,在他們到達之前,包括左君寶在內的六人已經全部被放倒了,據詢問,出手之人是安氏集團董事長安然的秘書,叫黎姿。
馮殿玉雖然吃驚,但是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動手的並不是警方的人,這樣的話,左冷禪追究起來也跟他沒關係,不過由於左君寶冒犯的一個是省長景珊,另一個從某種意義來說,比景珊更難纏,因為是投資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投資商,所以在不擔心左冷禪遷怒到自己的時候,又開始擔心起景珊的追究來。
不過想來想去,他還是回到車上打了個電話給左冷禪,這個情況必須要告訴他。
左冷禪倒是並沒有想像中的那種暴怒出現,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在此之前,左冷禪確實已經知道了這個情況,以他在燕華的耳目,不是個難題,只是他雖然滿腔怒火,可是不得不有所顧忌,他的囂張只限於一些背景不夠強大的人,但是他還沒有那個能力去搞一個省長,雖然這個省長看上去只是個紙老虎,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既然能走到這一步,那證明至少是擁有實力的,誰會扶一個阿斗上位呢?
事實上,在體制內,廳級以下的鬥爭含金量並不高,過了這個坎,每動一下都是異常艱難,因為這已經不僅僅是能力的問題,還涉及到派系之爭,每挪出一個位置都將牽動著各方的利益,陸漸紅便深有體會,其實按照老爺子的想法,直接讓他把“副”字去掉,但是即便如他,也不能輕易左右局面,因為相對於一個整體機構而言,首長必須兼顧多方利益,實現平衡,能讓陸漸紅平調已經不容易了。
因此,左冷禪很清楚地知道,如果他想動景珊,他面對的不只是景珊一個人,拋開江東省的局勢不談,景珊的身後到底還牽涉到什麼勢力什麼背景什麼人物呢?
他能夠走到今天,也並非僅僅只是靠簡單的衝殺,他很懂得拉攏和運用各方面的力量,也正是因為此,他才能在燕華闖出這片天地來。
放下電話,左冷禪的眼睛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雖然心裡也很氣兒子捅了個天大的婁子,但是在心裡,疼是更大於氣的,只是兒子這一次惹出來的事如果處理不好,很有可能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他明白,個人的勢力再強大,也鬥不過國家機器,要想為兒子報仇,這不是急的事情,必須從長計議。
跟著左冷禪打了個電話,道:“給我查一下那個安然的來頭。”
至於景珊,他還沒有那個實力去查,不過他可以去了解。
左冷禪瞭解的物件是燕華市市長蔣正元,打定了主意,左冷禪這才讓司機開車去了醫院。
第二天一大早,到了辦公室的駱賓王顯得心事重重,昨天在京城開了一個經濟工作會議,副總理周琦峰特別強調要抓住當前發展的契機加快經濟發展的速度,在最後又提到了安氏集團到江東考察投資的事情,要江東省委省政府抓住這個世界排名前二十強的企業向內地發展的機遇,務必落實好投資。
昨晚駱賓王一夜沒有睡好,周琦峰的話在他的耳邊不斷迴響,那擺明是下了死命令,要江東不惜一切代價留住安氏集團,他當然想不到,這是周琦峰在這把火又澆了老大的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