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只是換了個條件繼續生活,那如今,她真真正正感覺到——這世界變了。
那莊嚴肅穆,那血腥殺氣,即使那城門樓還離自己甚為遙遠,但她已感覺到了這無形的壓力。
“姐,懷靖城正打仗呢,你好好的來這兒幹啥?不信你出來看看,前面有一大片營地。”這幾日是蘇白趕著車,他屢次問蘇漣漪此行目的,但後者都拒絕不答。
礙於自家姐姐的淫威,蘇白便不問了,老老實實的趕車,將好奇心揣進懷裡。
營地?在車內靜思的蘇漣漪一愣,趕忙衝了出來,撩了簾子,向外觀看。
果然,眼前烏壓壓的一片軍營帳篷,如同一座小城一般,此時為中午,隱約可見軍營中處處燃起了炊煙,正在做午飯。到處都有身穿皮甲的兵士在把守,手上拿著的是泛著冷光的兵器。
“蘇白,我們正是去兵營。”漣漪道,唇角微微勾起,烏黑的眸子在暖陽下熠熠生輝。
飛峋,許久未見,你可好?
蘇白嘆氣,自從他姐變了後,他就徹底不瞭解他姐了,此時更是懷疑兩人到底是不是一個爹媽生的,為啥他就總覺得他二姐那麼神秘?他怎麼也是看不穿、猜不透。
這一路上,蘇白的所見所聞也是增多幾分,若是說從前他孤陋寡聞,整日只知道欺負鄉里鄉親,後來到了書院,也只是耍些小聰明讀一些書來應付二姐給他下的任務。
那此時,他算是徹徹底底長大了。因為看到這麼多無家可歸的流民,心底的良性被喚起,這幾日心情也是十分沉重。
可以說,蘇白是長在蜜罐中的,有父親和哥姐的疼愛,從未真正接觸過這些真正的疾苦,從前的日子雖不算富裕但也不窮。他本性不壞,即便是在村中為流氓,也只是偷雞摸狗,並未真正鬧出過人命。
蘇白又一次嘆氣,這幾日所嘆之氣比從前那十幾年都要多上許多。
一聲吆喝,鞭子抽到馬背,兩匹馬便甩開四條腿向著軍營的方向跑去。
……
營地裡,距離上一次開會已過了十日,營地中心指揮帳篷內常年氣氛壓抑,所有將領都集聚,冥思苦想,想著如何用妙計攻城,卻怎麼也是想之不出。
那懷靖城是幾百年的軍事重鎮,無論是守城經驗還是城內設施都是針對作戰而準備,連那以軍事力量極其強大的軒國都無可奈何,這雲飛峋所指揮的一支臨時軍隊又能有什麼辦法?
好在雲飛峋之前用那妙計硬生生將東福王投敵賣國延後,否則此時後果不堪設想。
今日的雲飛峋還是一身黑衣。這是他一貫的作風,畢竟自己年輕尚輕,即便是手下將士服了他,但還有這麼多兵士,眾人見他的年齡先是所有懷疑,所以他便日日將自己打扮得深沉,甚至……蓄了須。
因有了鬍子,他看起來滄桑了許多,也比實際年齡看起來成熟了許多。
就在眾人都在苦想時,有兵士來報,說雲將軍有了朋友到。
雲飛峋一愣,有朋友?
眾將士也是不解,他們在行軍打仗,可不是走朋串友的時候,怎麼還有串門串到軍營裡來的?
雲飛峋覺得自己面子十分掛不住,心中有些惱怒,但心頭卻又有一種期盼,這會不會是……漣漪?
懷著複雜的心情,飛峋無奈,“帶她進來。”轉念一想,心中已經將對方的身份鎖定在了蘇漣漪身上。
少頃,只見那名站崗兵士引著一人入內。
雲飛峋端坐再主將位置上,黑衣之下,肌肉緊繃,一雙眼死死盯著門外,不知是在期待那抹倩影還是怎樣。
兵士到了指揮帳門前,一拱手。“雲將軍,客人已到。”
“進來。”飛峋儘量平穩自己的聲音,不讓外人發覺他的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