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來。
顧九年眼角的餘光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女子真的很會演。
蕭淵和沈浪也神情古怪的望著她。
而這廂,施城的唇角溢位一抹玩味的笑意。
施言覺得,弟弟欠揍。
「大人,我能揪出兇手,還請大人不要再濫殺無辜。」施言走出了席位,她這人素來是這樣風風火火的性子,以前是,現在也改不掉。
施城嗤笑一聲:「哦?是麼?那倘若你抓不出兇手,本官就殺了你。」
施言:「……」
這孩子!出於本能,施言再度狠狠瞪了他一眼。
施城:「……」這女子是什麼眼神?一會慈愛,一會恨鐵不成鋼?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對一個贗品有了興致。
施言毫不懷疑,弟弟真會一刀捅了她,她努力不去看那把滴血的繡春刀。
施言知道,兇手一定就在當場。要刺殺朝廷官員,必然會事先做好周密的計劃,直接下毒行不通,只能藉助其他機會。而唯一能夠接近張大人酒水的途徑,便是斟酒。
那就直接排除了當場的小廝。
施言將目光鎖定在了跪地抽泣的婢女們身上,直接藏毒不安全,也不方便動手,她道:「你們幾人,將手伸出來。」
有錦衣衛在場,誰人敢不服從。
現場已有人嚇尿了,一股子騷味漫延開來。
施言逐一檢視,就在看見其中一個穿著墨綠色褙子,滿頭是汗的婢女時,她反覆觀察了對方的手指甲。
沒有確定證據之前,施言不敢斷言,因為一旦不小心,又是一條人命。
然而,就在這時,施城看出了施言的把戲,命錦衣衛檢視那婢女的指甲。
不出片刻,錦衣衛道:「大人,果然藏了毒粉。」
那婢女意識到事情敗露,正要咬舌自盡,就被錦衣衛捏住嘴臉。
施城吩咐:「不要讓她死了,本官要好好審問。」
「是!大人!」
錦衣衛辦事雷厲風行,整個過程迅速果決,如一道疾風颳過。甚至就連那婢女的喊叫聲都被制止住了。
這時,施言猛然警覺了一件事,方才弟弟那樣隨意殺人,是做給在場的人看的……
而她誤打誤撞,不小心「壞」了他的事。
施言的手突然被抓起。
她冷不丁的又瞪了施城一眼。
這人卻唇角勾起,彷彿是獵人總算是物色到了 心儀獵物時的興奮。
「九姑娘是吧?」施城帶著厚繭的手摸索著施言的手背,他的力氣甚大,疼的施言直皺眉頭,「首輔哪日不要你了,你就去找本官,本官很欣賞你。」
施言快要被氣死了。
她被弟弟調戲了?
這孩子……怎麼能對一個像自己姐姐的人下手?
施言又瞪了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氣沖沖離開。
施城:「……」總是瞪他?她是覺得活膩了吧。
酒饋戛然而止,金陵府的官員們皆是臉色各異,但誰都沒有多說一個字,皆紛紛散去。
施城手中捏著一條雪白色錦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他心愛的繡春刀,直至那錦帕浸染血色。
他叫住了蕭淵:「王爺挑選的那女子不錯,處處都像我二姐,看來王爺沒少花功夫教她。」
蕭淵身子猛然一僵,如被雷擊。
「……」不,不是他教的!
第十章 結巴了
施言鼻端彷彿還充斥著血腥味。
她腦子裡曾經的弟弟,和如今的錦衣衛指揮使的臉不斷重複交織,一陣神情恍惚。
她被顧九年帶出了筵席處,上馬車之前,她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