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耍劍法。
中國古代的武功傳承至今便只剩了個好看的空架子,子恆那一柄軟劍耍的更不知好看了多少倍,刺,挑,折,旋,看似輕柔,卻招招散發著殺氣。彩兒看的呆了,洛真卻是意料之中的樣子。
夏侯一族,本就是武將世家。
方玉如初見子恆的時候還詫異道“這麼好看的公子,怎生了個家丁命”
彩兒偷笑不語,子恆卻是點了點頭道“人世多舛罷了。”方玉如頓覺此人神秘莫測,只她是極為信任洛真的,也就不再多言。
張氏還是老樣子,而管家劉培要臥床休養些時日,方玉如便獨身掌握起甄府的大權。商戶之女,做事頗為瀟灑,府裡的人見過了洛真的手段,如今對方玉如也是心服口服,上下一片其樂融融。
直到袁熙一封書信至,言說幾日後來看望洛真。
原來袁熙早派了眼線留在無極縣注意甄府的變動,而關於甄洛和劉維善一事,他也是剛剛才從留守在無極縣的人那裡得知。奈何袁紹排兵布將,不日出徵,要安排的事實在眾多,於是書信先至,人則後到。
洛真捏著那薄薄的一張紙,心裡五味雜陳。他對她極好,洛真心裡全然明白,只是洛真覺得苦澀的是,自己的心沒有為他起絲毫漣漪,仍舊平靜如深海。
彩兒遠看不得,便問道“小小姐,袁公子信裡說的什麼啊?”
洛真笑了笑,卻看似牽強。將信遞給彩兒道“他約莫過幾天便來無極,聞說袁大將軍要征討幽州,於是準備在起兵前主持婚事,迎我過門……”
彩兒頓時眉開眼笑,妥帖的收起了信“我這便跟夫人,少夫人說去!”
見著彩兒的衣角消失在庭院裡,洛真深呼口氣,倚在了欄杆上。衣襟間的帕子卻被風吹走,落在簷角,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裡。而那隻手彷彿有些顫抖,不知怎樣的情緒。
當天下午,無極縣的百姓們津津樂道著兗州呂布被曹操殺了,屍首掛在白門樓上。
子恆也是在這個訊息傳到甄府的時候告辭的,洛真心裡早就預料了他的身份,如今曹操解決了內亂,子恆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
似乎就沒什麼理由再留下了。
洛真問“你要去哪裡?”
子恆答“許都。”
洛真想了想說道“那裡往來行人盤查的緊,我送你走吧,我父親的官印還在,經過各個關口時總是方便些。”
子恆猶豫了一下,點頭“好。”
彩兒在一旁插不上話,卻覺得這兩人之間似乎怪怪的。
洛真計算過,行車路上通順的話,不出三天就能到許都,便多拿了些散碎銀子,挑了幾個壯實的家丁一起上路了。走之前沒忘留下口信給袁熙,就說是出遊去了,若是回的晚了,叫他稍等幾天。
四輛馬車便向著許都去了,彩兒倒真像出遊一般,四處看著,歡聲笑語。倒是洛真和子恆沉默了許多,偶爾的眼神交匯,也連忙望向別處。
甄逸的官印確實可以通行無阻,第二天正午時,便到了許都。
子恆說“小姐到此留步就好,子恆餘生定銘記小姐恩情,此生若不得報,來生再償。”
洛真也回禮道“公子嚴重了。”
兩人對視著不說話,一路上不敢有任何的眼神交匯,如今要臨別了,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
子恆的眸中星彩點點,須臾,他說“小姐可願去我府中坐坐?”
洛真略微驚訝了一下,點了頭“好,如此便打擾了。”
彩兒在一旁看的更是莫名其妙了,這兩個人從前些天開始就不對勁!
本以為子恆說的府邸是夏侯府,沒想到他卻帶她來到了一個門匾都沒有的**小院,看似普通的門面,一推門便可窺其中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