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植微微一笑,挺直了脊樑,頗有幾分像曹操年輕時的風姿,道一句“酒可解憂,卻是逃避。堂堂七尺男兒,志在四方,怎能再逃避,借酒澆愁?”
這一番話透漏出兩個意思,一個是自己以後不會再嗜酒,另一個便是‘志在四方’,向曹操表明,自己也想和曹丕一樣,征戰天下,成就霸業,而不是想著光復漢室。
曹操自然高興,自己的兒子英才輩出,唯獨曹植最像年輕時的自己,不免多了幾分期待。如今這期待竟隱約著向著實現發展,曹操望了一眼曹丕,又看了看淡然微笑的曹植,心中欣喜的無以復加。
“好!不愧是我的兒子!”曹操與曹植對飲,將面前的酒一乾而盡,曹植也不含糊,撫開袖子,落得美名。
卞氏看見此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兩個日子如此優秀,是喜。可若是必有一爭,那便是哀了。只是自古帝王,誰不是站在權利頂峰的孤獨者,手中染得不乏親兄弟的血。卞氏嘆息一聲,也想得開。
曹丕卻是並不在意,左右這最高的位子一定是自己的,即便曹植想來爭一爭也沒關係,自己肯定會留他一條命便是。但若是旁的同父異母的兄弟,怕是沒人會如此對他與曹植了。
曹丕一揚手也將面前的酒乾了,拍了拍曹植的肩膀沒有言語。
大宴三天,世人皆知曹操將袁氏一族盡滅,一統北方,抱得長孫。與曹府的熱鬧想必,袁府裡卻是死一般的寂靜。劉氏披頭散髮的跪在袁氏祠堂裡,嘴裡唸唸有詞道“各位列祖列宗,請你們饒恕我,妾身定會以命為尚兒報仇,為袁氏一族贏回臉面……”
曹丕回了容華香榭,洛真從無神的狀態迅速調整成了冰冷的模樣。朝露看在眼裡,心裡卻是高興地。恐怕洛真也不知道,自從曹丕走了,她便安心養胎,整日無神。唯獨曹丕回來,才會有了幾絲冷意,才能有了些情緒。
這不得不說曹丕在洛真心中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的,儘管那位置有些尷尬難以捉摸。
甄堯和穆妙菡也來探望過洛真,見洛真照常吃喝,神色如常,並無異樣還以為洛真是想通了,也便沒有多言語。
可華佗卻是一語中的道“丫頭,你糊塗啊,如今你在局中,自然看不清楚,可等你看清楚了,也怕是晚了。”
洛真十分敬重華佗,此時也是苦笑不語。華佗見洛真心防如此之重,也便沒了轍,嘆一句道“也罷,曹將軍罹患頭疾,正要我與他在府中小住幾日,為他診治。你若願意聽我這個老生嘮叨便來尋我,若是不願,我住夠幾日便走。此行還要去許都看看,我那個藥童在那成親生了孩子,我也該去頤養天年了。”
華佗轉身要走,洛真卻忽然間開了口,聲音淒厲道“不可!華大夫,你若是能走,立刻便離開這裡,曹將軍他……他……”
華佗見洛真解釋不清楚便接話問道“他如何?莫不是他雄霸天下,還要對我一個老生使什麼手段?”
洛真自是知道華佗結局,心中焦急卻不知從何解釋,只得道“他的頭疾除了你還有旁人來治,身居高位之人皆心思叵測,喜怒無常,華大夫你應該比我清楚!”
華佗捋了捋鬍鬚,微笑道“醫者仁心,在我眼裡沒什麼身居高位之人,只有病人。雖然我有三種人不治,可曹將軍難得是個治世之奇才,在他的治理下,鄴城百姓安居樂業。此等人,我有何理由棄他不顧?”
洛真啞然,這種時候任誰也看不出曹操的小人之心,他想要把華佗變成自己的私人醫生,正牴觸了華佗的原則。於是華佗公然抗命,被曹操關押至牢中,折磨而死……
洛真不知道這種時候還能怎麼說服華佗,難道真的要把自己的身份表明?那樣會給時空造成什麼混亂,歷史造成什麼影響皆不可知。至少會被別人當成瘋子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