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原來是這麼回事兒。聽見這句,安菁才算是明白了,敢情這老太太以為她這個敗家媳婦掏幹了自個兒孫子的小金庫,所以興師問罪來了。
撓撓頭,她很老實的答道:“老夫人容稟,菁兒並沒有花費夫君哪怕一文錢,反而還給夫君置辦了東西。”
吳氏嗤笑了一聲:“我倒不知天上竟然有錢可以掉下來。”說著,她看了一眼三太太,“咱們一箇中等的莊子上,一年有多少出息?”
“年成好的時候大概有個四五百兩,若是年成不好,二三百兩,乃至不足二百兩的時候都有。”三太太說著,也忍不住瞥了安菁一眼,想她剛嫁過來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觸犯了長輩不快,別說揮霍了,哪怕是手頭有錢也是儘量儉省,免得被人說自己敗家,真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想的,到底是真有心計還是真傻?
“你一上午工夫就花出去將近二百兩,錢從何來?”
說來說去,就是非要找她的茬唄。安菁低頭撇撇嘴,雖說一上午花了二百多兩不是個小數目,可還真犯不上為了這二百來兩收拾她,畢竟吳氏也是老侯爺夫人,這些年經眼的好東西不少。那麼,她必須得糾正這老太太的一個錯處啊。
“老夫人,你說錯了,我今天總共花了二百四十兩,不是二百兩,從寶祥記出來,我們又去了別處,想來那時候你已經走了,並沒有看到。”安菁笑的無比憨厚,“是二百四十兩。”
二百四十兩?吳氏的眉頭都不由得跳了跳,除去人情往來,這府裡上上下下一個月也不過幾百兩的日常開銷,這丫頭一上午就花出去了二百四十兩!
三太太是徹底糊塗了,這安菁不是個傻子吧,現在明擺著是老夫人不樂意她亂花錢,她竟然還生怕老夫人不知道她花了多少,把不到二百兩硬是提到了二百四十兩。
你說這人吶,放著舒舒服服的安穩日子不過,非要跟個無害的小二貨找麻煩,這不是非要給自己添堵麼。安菁心裡感嘆不已,看來老夫人真是太平日子過久了,常年身居高位閒的什麼什麼疼,所以找她尋刺激呢。
嘆了口氣,安菁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額頭:“我說怎麼回事呢,原來是我們竟忘了給老夫人和三太太買禮物,竟然就這麼回來了,怪不得呢。”
吳氏咬了咬牙:“怪不得什麼?”她會稀罕那點東西?
三太太也不快的看向了安菁,這丫頭不會是說她眼皮子淺,就因為沒給她買東西所以挑撥老夫人尋這丫頭的晦氣吧。
“怪不得我回來的路上總覺得好像忘了點什麼,可又怎麼也想不起來,倒是平白難受了一路,剛才老夫人一提我買東西的事情,我才恍然想起,竟然是忘了給咱們府裡的人買東西。誒,老夫人,你臉色不太好看呢,你不會是誤會什麼了吧?我發誓,我絕對不是以為你在因為我沒有給大家買禮物而生氣。”安菁說著,有些侷促不安的問道,“我就這麼回來是不是不太合適,要不,我現在趕忙出府再去置辦幾樣,務必要府裡的主子們都有份。”
“夠了!”吳氏終於忍不住了,怒視著安菁呵斥道,“你才剛嫁給瑄華多久,就這般大手大腳的花錢,瑄華有多少錢讓你揮霍糟蹋?”
安菁眨巴眨巴眼,很小心的提醒道:“老夫人,我方才就說了,那錢不是夫君的,是我自己的。”
“好,你好……你哪兒來的錢?”
“我有嫁妝啊。”
說到嫁妝,吳氏和三太太都沉默了。
滿京城都知道安菁是安府的寶貝疙瘩,當初嫁過來的時候,那嫁妝都快晃花了日頭,衣裳首飾就不說了,還陪嫁了好幾處鋪子和莊子,甚至有人說姚瑄華這哪兒是娶禍害啊,分明就是娶金山。
畢竟安家是從開國就一直屹立不倒到現在的世家啊,這麼多年來也不知積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