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不會婆婆媽媽。當下她強抑心中悲痛,起身柔聲道:“阿昭,明月也會等你。只盼……”淚珠禁不住又再奪眶湧出,隨即起身離開床塌。處子之身新破,走起路來自然格外顯得彆扭,梵清惠看在眼內,心裡也不知究竟是甜酸苦辣,幽幽嘆口氣,帶起明月施展輕功,轉身拂袖而去。
兩人離開不過十個呼吸左右,樓下樓梯間果然傳來腳步聲。那腳步半絲也不遲疑地走向靜室,忽然頓了頓,隨即卻又傳出如銀鈴般的一笑。素白指尖輕推門扉,嫋嫋婷婷徑直進入。只見她環佩翠帶,打扮華貴卻又不失雍容。眉如遠黛,目如春水,淺笑輕顰間,自然流露出萬般風情。高貴不可侵犯的模樣,與昨晚匍匐在楊昭腳邊瑟瑟發抖著哭叫饒命的模樣大不相同。盈盈斂衽行禮,道:“賤妾見過小王爺。小王爺精神看來不錯,實在可喜可賀呢。”
“廢話少說。”對著唐鍾情,楊昭可沒什麼好臉色給她看。道:“吩咐妳的事都辦成了沒有?”
“幸不辱命,已經辦妥了。稍後就會有人把人送來。保管天衣無縫。”唐鍾情蓮步輕移,卻徑直走到床塌邊,緊挨著楊昭坐下。膩聲道:“小王爺,時間尚早。您要不要……讓賤妾再替您按摩一番,舒泛舒泛血氣?”
再來平常不過的問話,卻因為唐鍾情身為王妃而甘心自居奴婢的態度,以及她那嬌羞欲滴的神情,登時突顯出一份騷媚入骨的風姿。她雙頰豔如胭脂,眼波春情流轉。纖纖柔荑不待吩咐,已經自動搭上自己月白色輕紗絲袍的前胸輕輕一拉,衣襟隨即敞開,堅挺有至的如雪雙峰與中間那道深溝,全都隱約可見。煙視媚行之姿態,簡直風騷入骨。假如不是親眼相見,王府中上上下下,有誰能夠想象得到,平素冷若冰山,高貴雅緻的庶王妃,居然也會有如此近乎淫賤縱慾的神情,而且這神情更不是流露給蜀王楊秀一人觀賞?
楊昭身上春藥的藥性,本來就還未曾完全消退。這時受唐鍾情的媚姿誘惑,本來已經放鬆下來的塵根,登時又再雄姿勃發起來。剛剛纏綿過後還來不及穿上衣物,他上身赤裸,下身只隨便蓋了張薄毛巾。身體的任何變化都會立刻凸現人前。落在唐鍾情眼內,不由得又是掩嘴輕笑。
但假如她會因此認為楊昭就是那種見了女人便走不動路的好色之徒,便要大錯特錯了。身體有反應那是自然現象沒辦法控制,但身處龍潭虎穴之中,更是獨自面對敵人。假如心裡也就此色授魂,不管時間地點就和唐鍾情再顛鸞倒鳳共赴巫山。如此不識大體,那麼楊昭乾脆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當然,剛才他敢就和明月大家那樣,是因為明知梵清惠在外面放風,所以非但有持無恐,更有種故意挑逗的惡作劇心態在作祟。
當下小王爺哼聲坐開兩尺,道:“騷貨,把妳那套收起來。本王現在沒興趣幹妳。”頓了頓,又道,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咱們這就動身。嘿嘿,我那好叔叔難得演一次戲,要是觀眾不捧場,可也太不給面子了。啊,對了。那東西呢?拿來。”
唐鍾情雙瞳中閃過失望的神色,但隨即小心收斂,只頃刻間便媚態盡去,換上了一副公事公辦,必恭必敬的神情。道:“是,在這裡。”手腕翻過,掌心處赫然多了樣東西。那東西有荔枝大小,外表呈半球形,卻是被切開了只剩一半。通體紅彤彤地,晶瑩剔透,看起來像是什麼植物的果實。
楊昭用兩根手指拈起那顆果實,只覺觸手溫暖,頗有神異。翻來覆去看了幾眼,心裡頭暗暗嘆了口氣,卻不是嘆息,而是感慨。霎時間,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九宵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這幾句經典得簡直讓他可以倒背如留的句子,頃刻間清晰無比地從心中飄過。回過神來,喃喃道:“這個就是……血菩提啊。”話音未落,當場將那半顆果子一把丟進口中,嚼也不嚼就仰項吞下。
血菩提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