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東西,我熬了一大鍋麵疙瘩,打後的白菜配上五花肉,爆的香蔥蒜頭,包管開胃!”
忍不住“咕”聲一口垂沫。錢銳急佬佬的催促:“別先顧著說話,你倒快點去張羅,這一夜未進杯水粒米,人早已餓得前心貼後牆啦!”
老婦人一面答應,又快步去了廚房,不片刻,沸騰的肉香面香便飄散出來,令人不由不想到那一鍋滾燙的麵疙瘩翻浮於嫩白的菜葉與油亮的肉片間,還點綴著蔥花蒜瓣,乖乖,又一鍋多濃多稠的熱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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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解山莊……第十一章 詭變
第十一章 詭變
缺痕斑斑的粗瓷海碗每個人手上都捧了一隻,也不管碗裡的麵疙瘩火熱滾燙,就那麼唏咿呼嚕的啜食起來.只莊翼還斯文些,好歹仍用一雙竹筷進餐,其他各位,連這一道手續都免啦!
三名人犯脖子頸上的木枷,早在客棧起解前業已卸置下來,沿路只以手銬腳鐐為戒具,莊翼之所以如此施之,一則何小癩子、艾青禾的枷套已失,並無存備可抵,二則不戴枷套,行動起來比較輕便,尚有一利是他先時未曾想及的——囚犯吃更西亦不必那麼費事了。
莊翼隨身攜帶著一種物,名叫“大涼黃”,此呈粉未狀的淡黃色,這玩意是六扇門裡的人專家拿來測毒用的,只要撒少許“大涼黃”粉末至任何懷疑含毒的物體上,如果俱毒性,在“大涼黃”撒下之後,就會立起泡沫反應,設若無毒,則沒有反應,功效頗為靈驗,莊翼固然同樣餓得慌,卻仍在進食之前,悄悄做過試驗了,正如錢銳所言,公門飯吃得久,經巳養成他“處處起疑,事事存心”的習慣啦。
當然,麵疙瘩是無毒的。
錢銳巳添了第二碗麵疙瘩,三名人犯卻已三碗下肚,個個舉起空碗,還待加續第四碗,老婦人裡外忙活掏補,模樣竟十分帶勁。
臨到莊翼吃完,歪脖子老頭蹙進門來,凍得連鼻尖都紅了,他用力搓揉雙手,呵白氣,一扭頭見到莊翼的空碗,趕忙趨前欲接:“
“差爺,來,我去替你添!”
莊翼搖頭道:
“謝了,這一大碗已經足飽。”
歪脖子老人轉身端茶,雙手奉上:
“那,來盅熱茶消食,茶不是好茶,在我們家,可也只能拿來敬客……”
莊翼接過茶杯,順勢遞出海碗,啜茶之前,少不得又暗做測試,他望著波紋不興的茶液,深深喝了一大口。
老婦人鑽了出來.笑容可掬的問錢銳:
“怎麼樣,吃得還對胃吧?”
錢銳嘿嘿一笑:
“這可是白花花的五兩銀子哩,老大娘,不對胃,行麼?”
那婆娘不以為忤的裂著嘴道:
“差爺厚賞?我怎麼不明白?難就難在我們這種寒家小戶,委實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待客,就以疙瘩湯裡那一斤五花肉來說吧,原是我們老兩口留著祭灶用的,如今也全孝敬各位啦,往下去,只能吃窩頭喝稀粥嘍……”
錢銳眼睛一翻,道:
“老大娘,你不用哭窮,五兩銀子買一口大肥豬都夠了,還怕這一冬沒有油葷進補?祭灶那天,供上個大豬頭,不比一斤五花肉能封灶王爺的嘴?”
老婦人笑道:
“不能這麼排呀,差爺,朝後還得活哩……”
錢銳哼了哼,懶得再說。
等大夥吃飽.老倆口收拾妥當,三名人犯先已歪做一堆,錢銳亦受命休歇,他仰坐椅上,不片刻已打起呼嚕,唯一睜著眼不能尋夢的,就單數莊翼了。
歪脖子老頭行經一旁,看到正襟危坐的莊翼,有些不解的問:
“你怎麼不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