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止我一個人對她有好奇心了。
我與叮-在馬尼拉胡混數天便折返回香港,馬上捉住趙世伯來查黑衣女家底。
趙世伯人稱趙翁,是一個白手興家的好漢,他有三個兒子,兩個留美,不肯回來,一個承繼了他的事業,幹得有聲有色,卻又沒有公子哥兒的積習,趙三是個極難得的人物。
我認識趙三的過程,說來漸愧一一開頭他對叮哨也頗有意思,可以說是我自他手中把叮-搶過來的,但後來大家成為好朋友,進一步也認識趙翁。
趙翁好客、可親,長者之風表露無遺,他不是寂寞的老人,大家都樂意同他親近,他的女朋友年輕貌美得令我們小一輩都咋舌。
我探訪趙翁那日,叮-有點事,不克陪我,我單刀赴會。
趙翁坐在書房內,豪華四聲道音響裝置,在遙控設計下千變萬化,播出悅耳的音樂。
趙翁在吸菸鬥,菸絲甜甘甘的香味令我深呼吸不已。
他「卜卜」地把菸灰敲出來,又再燃上。
「淩小姐呢?」他問。
我說:「叮-她沒空,有點事。」
趙翁說:「城內那麼多女孩子,就數她有格,中文那麼流利,文字在她手中,出神入化,誰敢不看她的作品?」
「趙世伯過獎,也不過是供太太小姐消遣而已。」
「我兒子一直很欣賞叮-,可惜被你追了去,不過也罷,你也是個人才。」
「多謝趙世伯。」我微笑。
「許多人以為女人寫作,必然是家庭手作式,屈居小住宅中,書些婆媽見解,愛皮西東南西北不通,淩小姐不一樣。」
我沉默。
看來喜歡叮-的人還真不少。
待趙翁贊完叮-,我們便沉默下來。
偷得浮生半日閒,我乘機享受一下這間寬大寧靜書房內的獨特氣氛。
「一一你要向我打聽的這個人……」
我欠欠身。
趙翁肯出馬,無往不利,他處於半退休狀態已有多年,閒來喜結交三教九流人馬,否則我與叮-也不能夠登堂入室,成為他的朋友,趙翁認識的人,包括衛斯理與白素!
他說:「香氏企業的根據地,並不是香港。」
我耐心地聆聽。
「是以香氏的後人,並不時在香港出現。」
我「張大」了耳朵。
「最近香港部分的事業,由香氏的一個女兒來接手管理。」
「呵!」
「香氏本人在去年去世,這件事你是知道的了?」
「我不知。」
「也難怪你,他在蘇黎世過身,沒有宣揚。香氏不比我,我頗喜出風頭,追女人。」他朝我眨眨眼,「人家是大企業家,生活嚴肅沉樸。」
我笑了。
「我死的時候,訃聞一定登滿全港報紙全版首頁。」他長嘆一聲,「要每個晚輩來鞠躬。」趙翁說。
「到時我也成為老伯伯。」我捧他一捧,安他一慰,「怕彎不下腰。」
趙翁又沉默下來。
又過很久,他說:「大雄,你所說的這個女子,我也見過。」
我震驚,沒料到會得到一手資料,不知怎地,興奮無比。
為什麼?自己也說不上來。
我屏息等候趙世伯說下去。
「我與香氏素有往來,從未聽過香某人有這個女兒,香某雖有子有女,但幾個女兒都是坐四望五的人了,又不理外頭的事,所以我也罕納。」
「她很年輕?」
「不是很年輕,三十來歲年紀。」
我盼望地問:「長得可美?」
趙世伯很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