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問鼎的狐狸,野狼,山豬,猴子,紛紛摩拳擦掌,準備競選宣言。
杜營是很想試試騎熊的感覺,可惜熊大王的背上實在是不穩當,顛簸抖動,那鋼鬃似的硬毛扎的杜營很想寬衣解帶,就近一蹲。
回到家中,熊大王得到了小孔鯉的強烈歡迎,孔丘也沒什麼意見,只是孔家娘子看見自己兒子趴在一隻巨獸的脖子上不禁有些擔心。
杜營把抱著熊大王捨不得撒手的小孔鯉一把拉開,扔了把棕毛刷子讓熊大王自己去池塘邊洗澡去。
看著拎著毛刷抱著木盆一搖一晃消失的黑熊,孔家娘子感覺整個世界被顛覆了。
孔丘則老老實實幫著杜營分解蜂窩,取出蜜糖,所謂君子遠庖廚只當是孟子的夢囈。
熊大王還是很有水準的,趁著洗澡時沒人注意,舉起熊掌拍暈一條被水花引來的大魚,足足十來斤的大魚被它一頓狂嚼猛咽,吃下肚去。
入冬以來第一餐飯讓熊大王有些忘乎所以,吃飽喝足的它忘記了杜營的交代,舒舒服服的趴在岸邊曬起太陽來,隨著沉重的眼皮漸漸落下,熊大王彷彿又回到自己那個溫暖乾燥的小窩,舔著自己厚實的手掌,看著樹洞外滿天的風雪。
那個在雪地裡爬行的黑乎乎傢伙是誰?是隔壁山的熊妮啊,冷吧?餓吧?活該,誰要你不跟我這個有房有窩的熊二代,要去喜歡我弟弟二大王,後悔了吧?
熊大王做夢了,一切平日裡不敢想的是它都在夢裡做一遍,最後竟然夢見自己幾下把那個白鬍子老頭拍倒在地,讓他給熊大王洗澡刷背。
洗澡,洗澡
熊大王從夢中驚醒,睜開已經消腫的眼睛,只看見大老爺踢過來的一隻穿著新木屐的腳。
噗通一聲,熊大王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在池塘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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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不為人知的幽靜山谷裡,王詡打斷已經持續了四年之久的修行,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跟管仲一脈相承的無情眼眸,現在還顯稚嫩,但是已然隱隱有視萬物如棋子之相。
一道紅光劃空而至,停在王詡上方,光華漸褪,赭鞭現出了本來形狀,徐徐落下,降到離地三尺處,被王詡伸手接住。
感受到赭鞭所傳過來的龐大資訊,王詡凝神收心,全力消化這些記憶。
赭鞭可不只是包含著管仲與盜蹠之戰的記憶,還蘊藏著歷代天機派祖師們所經歷的每一場惡戰。
這對赭鞭的繼任者無疑是一筆最寶貴的財富,使得他們可以在前人鋪的路上越走越遠。
王詡不敢開啟歷代祖師們的戰鬥記憶,只是小心謹慎的把管仲生命最後一戰以第一視角瀏覽了一番。
這已經讓他大汗淋漓了,尤其是最後那決定性的碰撞,那把銀色巨斧當頭劈下的一刻,王詡站在管仲的視角看得差點暈厥過去,身體如同被千萬根鐵釘釘住了一般,不能有一絲動彈。
當王詡最終從那場大戰的回憶中醒過神來時,背上已然溼透,時值隆冬,王詡背上很快結了一層薄冰。
顧不得身上的不適,王詡立時打坐運功,挽救差點崩潰的道心。
剛才在赭鞭的回憶中,王詡感受到了師傅管仲所承受來自於盜蹠的壓力是何等驚天動地。
此時他才收斂一切驕傲,用心運轉破損的道心,一點點以最純淨的精神力量來修復每一點創口。
原本王詡自以為已經不輸於恩師,差的只是功力上的積累,所以不顧一切閉關谷中提升修為。
現在想來,王詡發現自己心境差的更遠,管仲已然漠視萬物,視天地猶如棋盤,除了臨死都放不下的師門勝負之念,道心已然全無破綻。
而王詡卻連簡簡單單的生死之念都拋不開,被赭鞭中盜蹠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