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著往前跑開,大笑道:“二姐,你抓不著我,特別抓不著!哈哈!”
“秦雲志!”秦秣氣也無奈,她還真是抓不著這傢伙。
雪鋪了滿地,把這些田埂上的道路都蓋了個嚴實,秦秣沒有秦雲志那樣的好體力,只能小心翼翼地一腳一腳踩實了才能走。秦沛祥跟裴霞走在後面,也是慢吞吞地謹慎得很。
漫漫一片雪白,鋪出這天地的清朗,蒼蒼素染。
這一段路,他們足足走了兩個小時,比平常還要慢了許多。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秦雲志喘著氣道:“修路啊!修路啊!這一下雪簡直就是受罪嘛!”
許是裡面的人聽到了他在屋外的叫喊,秦東昇當先走了出來,手上還提著一掛紅色的爆竹。他遠遠瞧見秦沛祥一家四口子往這邊走來,便將爆竹點燃,往地上一扔。
又是劈里啪啦的響聲,炸得天氣越冷越顯精神。
秦東昇抱拳在身前搖動,連連說:“新年大吉,新年大吉。”
秦沛祥手上還提著些紅棗之類的乾貨,也連忙回道:“大吉大利。”
蘇麗珍扶著秦老爺子來到門口,秦永成隨後也出來迎接。
中飯過後,秦沛祥就帶著秦秣和秦雲志挨家挨戶地給村裡鄉親們拜年。幾乎是每到一家,秦秣姐弟都會收到紅包,裡面的錢不多,或者二十,或者五十,或者一百,但在貧窮的秦家村,幾乎每家都這樣給紅包,實在不容易。
“爸,這些紅包到底是什麼意思?”走得五六家,秦秣終於忍不住問。
秦沛祥笑道:“這是規矩,你以前沒給他們拜過年,現在這叫頭次上門,所以都要給紅包。小志這份其實是不用給的,不過你這個姐姐都給了,一般人也不好意思忽略掉弟弟。”
“那我這是沾了二姐的光?”秦雲志瞪大了眼睛。
秦沛祥哈哈一笑:“你這還真是沾了你二姐的光呢,要不是你二姐帶頭捐款修路,他們又怎麼會這麼熱情?你以為這紅包是什麼意思?大家都不寬裕,這時候給紅包,除了是講人情禮節之外,再就是補償嘍。”
秦雲志咂咂嘴巴:“補償雖然少,不過也還算有點意思。”
事實上,秦秣先前拿出的那份錢已經準備轉給秦沛林治病了,不過修路的事情急不來,她可以過段時間再投入。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祭祖,按照秦家村的習俗,這個每日早上祭祖,是要從大年三十號一直持續到元宵那天的,不過初一到初三格外隆重些,其他時間個人隨意。老家的祠堂由十幾戶人家公用,秦秣站在同輩的好些年輕人中間,隨他們一起鞠躬又跪拜,然後是上香許願。
她看著祠堂裡一層層的排位,心裡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若是順著這些先祖的蹤跡追根溯源的話,能追溯到哪代一代,而那其中,有沒有當年秦侯府的那一支宗族?
初二這一天臨近中午的時候,方澈打來電話,說是要晚點才能過來拜年,叫他們不要等他的午飯。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被耽擱了?”秦秣心中關切,自然要問。
方澈略一沉默,還是答道:“是有點事情,我有幾年沒跟我爸媽見面了,今年我媽媽忽然回家過,我們本來是高興的……沒想到我爸爸也會以拜年的名義過來,在外公家裡,兩人大吵了一頓。我媽媽被刺激得發狠,掄起一個花瓶,把我爸砸傷了。“
這段話的內容實在有夠混亂加震撼的,秦秣聽著硬是呆愣了一秒然後趕緊說:“那你今天先別過來吧,照看/照看叔叔要緊些。”
方澈輕笑一聲,略帶嘲諷:“他那裡需要我來照看?”
秦秣這是頭一次接觸到他對父母親的不滿情緒,在以前,方澈即便講述父母離婚的事情,也是輕描淡寫,彷彿混不在意。其實,他肯定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