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有愧,可又不能再作解釋。
彭科長嘿嘿一笑,說:“有膽做鬼,無臉見人。”
飯局快完時,李濟運又接到電話,說舒澤光救過來了。他鬆了口氣,說:“還好,剛才說的那個幹部沒死,搶救過來了。”
彭科長卻說:“唉,再活著也沒有意思。”
送彭科長進房休息,出來碰到於先奉。李濟運問:“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於先奉說:“怎麼不知道?我在現場,才回來。舒澤光扯碎襯衣上吊,發現時人已經不行了,馬上送到醫院。他老婆跑到醫院,搶救室不准她進去。她聽旁邊人說不行了不行了,她人就像瘋子,跑到賓館裡來了。剛才告訴她男人沒死,把她送到醫院去了。算他命大!”
李濟運反覆思量,下午找了劉星明,說: “劉書記,舒澤光的事,我談點個人看法。他不自愛,的確可恨。但畢竟也是多年科局級幹部,組織上該怎麼處理縣委再研究。至於治安處罰,我看就免了。如果堅持要拘留、罰款,說不定真要出人命。”
“還說烏柚幹部就他一個人乾淨,我說就他一個人骯髒!自殺,自殺嚇得了誰?”劉星明罵了半天舒澤光,然後說,“濟運,你的擔心有道理。我不希望看到死人,目的在於教育幹部。可是,不作治安處理,組織上怎麼處理?那不等於說他沒問題嗎?他又有那樣一個老婆,告狀不要告到聯合國去?”
李濟運說:“媒體已經曝光,他在烏柚早已抬不起頭了。你就是再讓他當局長,他自己也不會幹了。他上次就提出過辭職嘛。”
“辭職?便宜他了!按黨的紀律,他至少要開除黨籍、撤銷行政職務,嚴重的還要開除公職,移送司法機關!”劉星明說話間拍了桌子。
李濟運等劉星明發夠了脾氣,仍然說:“劉書記,此事寧軟不寧硬。至少先拖拖。”
第二天,劉星明對李濟運說:“濟運,我接受你的建議。你同周應龍去說吧。”
李濟運聽著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總算幫了舒澤光。他不想在電話裡說這事,自己跑到公安局。周應龍聽了,笑眯眯地說:“李主任,縣委這個指示,我們落實起來有難度啊!”
“為什麼呢?”李濟運問道。
周應龍仍是笑著,露一口雪白的牙齒,說: “公安輕易不抓人,抓人就得處理。要是不處理,就會反咬一口。我在公安二十多年,教訓太多了。”
李濟運想了想,說:“周局長,我有個折衷建議。治安處罰決定你們不妨照做,只是不要執行。他人都這樣了,還弄他進去幹嗎?”
周應龍想想也有道理,說:“好,遵照李主任指示。”
李濟運握了周應龍的手,笑道:“什麼指示,周局長老朋友了,還這麼客氣!”
周應龍哈哈大笑,說:“酒桌上是朋友,工作上您還是領導嘛!”
半個月之後,舒澤光被開除黨籍,撤銷了局長職務。舒澤光沒說半句話,天天關在家裡睡覺。他老婆也不再罵街,只是埋頭上班不理人。劉星明畢竟有些擔心,問李濟運聽到什麼說法。舒瑾同宋香雲同事,劉星明是知道的。李濟運說還算平靜,劉星明就放心了。
有天,舒瑾回來說:“推土機今天告訴我,她老舒很感謝你,說你是個好人。”
李濟運聽了感覺不妙,問:“你是不是同宋香雲說什麼了?”
舒瑾說:“我告訴她,說你保過她舒局長。”
李濟運非常惱火:“你多什麼嘴!”
舒瑾聽著委屈,說:“不是給你做個人情嘛!你是替他說了話呀!”
李濟運氣得直想打人,心想女人的嘴巴真是靠不住。他確實想幫幫舒澤光,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九
有人在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