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你回來了!”
身後傳來那聽似驚喜,其實早已知曉他回來的聲音,此人正是辭硯緣。
若是赫連然熙回頭的話,便可看到辭硯緣此時一手拿著兩個酒杯,另一手是拿著一壺熱酒。
平日裡,辭硯緣幾乎是滴酒不沾,朝廷官員人人皆知,但都不知道辭硯緣有著極好的酒量。
“既然你已經傷勢痊癒,那就喝幾杯慶祝慶祝如何!”
也不待赫連然熙答應,辭硯緣已經自個拿著酒往院中的亭子一坐,話也不說便開啟了酒瓶子。
“這壺酒可是紅塵親手為我這大哥釀的桃花露,平日裡我可是捨不得拿出來和任何人分享的!”
果然,這話一落,赫連然熙終於也朝那亭子走去。二人對坐,酒杯滿斟。
“看你的背影,似是很苦惱。怎麼,可是傷勢的原因?”即便是這麼問著,可辭硯緣的臉上與話中絲毫不見任何一絲關心的痕跡。
赫連然熙注視著那杯中酒,獨特的酒香隨著那緩散熱氣瀰漫著空氣。
“既然你已說是慶祝,又何來的傷勢。”
聞言,辭硯緣只是一笑,“我說的傷並非肉體之傷,可是情傷!”
抬眸一望,赫連然熙冰冷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心裡是自己也猜不透的情緒。
辭硯緣舉起酒杯,笑道,“你帶著某個堅持在漫煙山苦苦閉關了數月,最期盼的便是希望出關之後那人的回應也能同你所幻想的那般,是不是?”
輕抿小口,唇齒之香,辭硯緣又接道,“不過看這樣子,似乎並非如意呀!”
“你是不信我,還是不信自己的弟弟?”
給自己斟了酒,辭硯緣這才對上赫連然熙那銳利的目光,“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
“那個女人。”
“女人?”
辭硯緣雙眉輕挑,隨即意識到他口中說的阮貴妃。
“哦,她嘛,倒真是個好女人。”至少阮貴妃是他見過的愛得最單純的女人。
狹長的雙眼一眯,亭子裡驀然多了幾分寒氣,若不是有這熱酒暖身,還真叫人受不了。辭硯緣心中暗暗叫苦,大冬天的,自己幹嘛非要在亭子裡和這個傢伙說這些話!
見他有意離開,赫連然熙豈能任他開了頭不給結果的離開。
察覺到那隱隱不對的風向,還有對面那人漸漸凝聚的內力,辭硯緣無奈之搖了搖頭,“然熙啊然熙,你如此執著於那個女人的是非,為何不直接去詢問紅塵的意思呢?”
右掌緩緩鬆開,伸向那酒杯,食指沿著酒杯的邊沿來回輕撫,似是撫摸著那人的如玉顏容。
“如何問,又從何問起。我,只是他的師兄。”
即便他當真將事情說明,以師弟之為人,自是不會對他有所為難,然而,這並不意味著接受。
因為,他是師兄,他是師弟。
“既然如此困惱,為何又要任由它開始。”
“命可由我,情,卻由不得我。”
這一次,辭硯緣沒有接話,而是靜靜的品味著這話中的無奈,和那藏得極深的一絲絲甜蜜。
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對他一直都不瞭解,最多的還是從別人的口中聽得。
可就在親眼看得他的一霎那,他就知道再也沒有人比這個男人更適合紅塵了。
並非他之絕倫外貌,而非他之強者能耐,而是沒人能再比他愛得深。
眼中不該有的情感,他卻將它當做了寶。
是為痴,也是為狂。
即便不捨妹妹日後的離開,可這人若是赫連然熙,辭硯緣知道自己該為他出手一把。否則,現在他也不必坐在這兒陪他吹著冷風了。
“赫連然熙,你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