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8o年代初,《婚姻法》降低了結婚年齡,加上許多上山下鄉的大齡青年回城結婚生子,“8o後”的父母,其實由5o年代和6o年代兩批人構成。這其中的許多人除了享受到改革開放的好處之外,也遭遇了通貨膨脹、下崗、醫療改革、教育改革和通貨緊縮。
在城市獨生子女家庭裡,“8o後”享受到了更好的生活條件和教育資源,但隨著他們步入就業年齡,家庭的負擔開始壓在了他們肩上———組成“421”家庭的“8o後”小兩口將要承擔起對4位老人和1個孩子的贍養、撫養責任。
這些年輕人也開始擔負起這個社會的一些責任,比如國防。
至於對自己生活習慣上的指責,“8o後”很習慣地用他們擅長的調侃來應對。“愛吃洋快餐”就是其中一條。“出門吃飯,進了個吃不起或者吃了不划算的飯館都是重大損失。”大學生小趙說,這時候她往往選擇一個快餐店,因為味道是熟悉的,價格是統一的。
另一個“愛喝帶甜味、瓶裝的飲料,不愛喝白開水”的指責遭到了“8o後”的取笑:“那是學齡前孩子的天性”、“xx山泉有點甜,是算帶甜味的瓶裝飲料,還是算白水?”
“花兒”(樂隊)事件後,半猜測地得出了一系列“8o後”特徵,其中包括“他們都是獨生子女”,“他們的父母四十來歲,是現在社會的中堅力量,是第一批享受改革開放成果的社會群體”,“他們第一次性經歷”,“他們打一出生就有大彩電看”,等等。這些都很自然,可一旦作者將狹隘的個人生活史作為一切行為的準繩後,這些行為都成了壞典型,應該被記錄在小本子上。老年心態為每個人準備了一個仇恨的小本子,它將個人生活的災難投射其中,並隨時準備將指責無限上綱……
“老”陳出生於上世紀7o年代中期,現在在北京某大學讀研究生,他還是個青年,但和他的同學相比要年長一些。那些同學多數都是“8o後”。但他沒有覺得和這群人格格不入。他讀研之前在另一所高校裡工作過,當了好幾年班主任,當時他的學生也都是“8o後”。他跟他們打的交道特別多。“我覺得他們和我沒有什麼太多的不同,相反,校園比年代對他們的影響更大。”老陳說,“他們堅持自我,也有自己的原則。我和他們合作做過研究,大家各自負責自己事情,做好就走。”
老陳過去可不是這麼認為的。有位師弟告訴他:“這樣對集體有好處,大家工作得都有效率。如果你做完了就去給沒做完的幫忙,效率低的人永遠也沒辦法提高自己,一個集體裡必然就會出現懶漢。”“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老陳說,“有些人說這個群體太自我,太獨,可能是沒有了解這代人行事的規則。”
老陳還是單身,朋友們正幫著他介紹女朋友,許多人總會問一句:“你‘歧視’8o年代出生的女孩嗎?”他總是樂呵呵地回答:“不歧視。”
這問題並非多餘,因為一篇題為《堅決不娶8o年代女生的七個理由》的文章曾經在網路上流傳甚廣。作者是一個“7o年代”,列舉了“8o後”女生的若干劣跡,其中一句就是———“7o年代的女子像羞怯的小鹿,而8o年代的女生,本身就是獵人。”
偏見在營造新的代溝。日本電影《大逃殺》裡構思的成年人和年輕人互相不信任的情況,就是代際鴻溝的極端表現。對“8o後”的一個最普遍的評價是———毀掉的一代。這並不新奇,歷史上對下一代人的“打包”批判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上世紀2o年代,僑居巴黎的美國女作家格特魯德·斯泰因曾經指著海明威等人說:“你們都是迷惘的一代。”此後,這個稱呼被用在19世紀末2o世紀初的整整一代人身上。上世紀5o年代,“垮掉的一代”被正式命名,最早時也是文學概念,後來成為當時一批青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