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沒有啊,”李臨平靜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擦肩而過的陌路人,無悲無喜,脾氣好得甚至沒有煩躁,“我沒有忘記什麼,大學四年我都有記憶,只不過記憶裡沒有你。”
宋錦溪僵硬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他考慮過李臨恨他,怨他,也想過怎麼解釋道歉,但是這一切都是基於愛恨之上,他萬萬沒想到,重逢之後對方已經完全忘了他,只當是他尋錯了人,還願意輕巧隨意地說一句沒關係,卻再給不出他想要的諒解。
“不早了,我先走了,男朋友還在家等我。”李臨禮貌性地告別。
男朋友,宋錦溪啞然無聲。
瞧瞧這個傲慢自大的人啊,路上還想著自己當是處處勝過對方,沒想到李臨連他姓甚名誰都忘的一乾二淨,所謂的優勢長處毫無用武之地。
宋錦溪偷偷尾隨了李臨,他到要看看米蟲男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一邊發訊息給手下,讓他們去調查。早先他壓根沒把對方放在心上,這時才意識到對方的威脅。
李臨現在住在一個老舊的小區,沒有物業,不過是幾棟年久的老樓扎堆的一小片,甚至不能稱之為正兒八經的小區。李臨熟門熟路走入某個樓棟,上了樓,沒有電梯,樓梯窄小,一側的牆壁貼滿了開門修鎖的小廣告,有幾層的燈壞了,只能摸黑走,好在天還沒全黑,能看個七七八八。
腳步迴盪在空蕩蕩的樓梯口。
下一秒有些走神的宋錦溪在昏暗中被一把摁在牆上,一隻冰涼的手卡在他的脖頸處,讓他難以喘息。
“你跟蹤我,到底想幹嗎?”
“我說了,我是你前男友,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宋錦溪努力忽視脖頸處的不適,“我們……”
“我壓根不認識你,說了很多次你認錯人了!我有男朋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男朋友會生氣的。”李臨發火道,“行,哪怕按照你的說法,那也是前男朋友”他刻意在前字上加了重音,“都分手成了前任還不放過人家?”
宋錦溪沒話講,不管怎麼說分手都是實打實不可辯駁的事實,對李臨而言他不過是個忘掉的前任,沒什麼了不起的。已經成為了過去式還在這裡死纏爛打確實是有失體面,道理他都懂,但是他不想就這樣放手。
一束光突然照在兩人臉上,猝不及防間,兩人都閉了眼。
“哎喲喲,少年郎哦,怎麼在樓道里打架啊,”燙著中年小卷毛的婦女路過,嚇了一跳,“黑燈瞎火的,兩個大男人杵在這,嚇死人啦。聽姨一句勸,回家去哈,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動氣手來了。”
她仔細看了眼,“是小李啊,怎麼還和人動起手來了,”伸手去撥李臨的手,在溫熱粗糙的手掌觸碰到時李臨順勢鬆開了手,“這才對嘛,都聽姨勸啊,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啊。”她下意識拍了拍李臨的手掌,“不要衝動。天啊,這手怎麼冰涼涼的,快回去暖暖,都不要擱樓梯這吹風了。”
宋錦溪低垂著頭,妄圖閉嘴矇混過關,跟在李臨身後上樓進門。李臨反手推著他的胸膛,“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你到底要我重複多少次,別跟著我了。”
小卷毛的中年婦女聽了也悄悄往李臨身後靠了靠,離宋錦溪遠了點,還掏出了手機,螢幕在昏暗中亮著瑩瑩的光。
啞口無言,宋錦溪只能放棄,自己一個人噔噔噔下樓,他身高腿長的,走在窄小的樓梯上顯得格格不入,走遠了還能聽見中年婦女特有的大嗓門,“那人誰啊?別是來尋仇的吧,這三大五粗的,看著嚇人。”
下了樓,宋錦溪也沒走遠,站在樓下數著樓層,他知道李臨住在六樓,挺吉利的一個數字。屬於李臨的那個視窗已經亮了燈,但是拉著窗簾看不見屋內的擺設,也看不見人影,他光是幻想著另外一個人在屋內,和李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