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是有幾分姿色。
李臨用腳踢踢他,“想什麼呢?都倒外面了。”
宋錦溪沒管褲子上一個溼漉漉的腳印,握住李臨熱騰騰的腳,半真半假地說,“想你好看。”
看著李臨猛然頓住,倏忽間漲紅的臉,他想:事情結束後,好像也不是不能繼續養著他,就放在身邊也挺好的。畢竟,他為自己找補,現在也勉勉強強可以拿的出手,不算丟人。
但一切事情都在大四那年轉折,去向了誰也沒想到的方向。
“其實我們那三年也沒有那麼好,也有時不時的爭吵冷戰,但是……”
但是是我們倆之間最好的日子,即便是無傷大雅的爭執,現在回想也是回不去的美好。
到了大四,所有人心底都有了新的計較,保研的考研的,找工作的,出國的。李臨得到了保研的資格,心下卻依舊不安,他不知道宋錦溪的想法,也不敢去問,害怕打破最後的平靜。
大四基本上沒有課,他們躲在小房子裡醉生夢死,朝夕相處。
直到某天宋錦溪被一個電話召回家去。
大哥照常不在家,難得的是母親也不在家,父親推過一沓資料,“出國的院校,我給你選好了,你自己看看。”
宋錦溪接過,翻看幾頁,點點頭,把資料塞進包裡,準備起身走人。父親在這時點了一支菸,放下打火機時在桌面上敲出清脆的碰撞聲。宋錦溪頓住了腳步,回頭。
“好好看看。”
盯著父親的表情,宋錦溪站住,重新掏出資料,慢慢地一頁一頁翻過去,突然停下手。
在院校的資料最後附了一個女生的資料,與他年齡相仿,是以前曾經見過的某個世叔的女兒。
他抬眼看向父親,父親老神在在抽了一口煙,“錦溪,你也不小了。曾叔的女兒你也見過,是個好孩子,你們在國外可以相互照顧。”
是時候了,終於到了這刻,宋錦溪心想,他沉寂已久的反骨在蠢蠢欲動,他又想起他最初的所謂大計。
“但是我已經在談戀愛了,”他挑釁地看著父親,“曾叔的女兒不會介意吧?”
在他詫異地眼神中,父親撫掌大笑,“傻孩子,當然沒關係,你那個小男生,養著就是。”
父親難得慈祥地摸了摸他的頭,“我本來不喜歡你在外面玩男人,玩得再花,也不會生孩子,有什麼用呢?但是三年下來我也改了想法,男人多好啊,不會懷孕,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抽身離開多方便,更不用考慮那種妄圖母憑子貴的瘋子。甚至——”
父親迫近他,在歲月中逐漸年邁混沌的雙眼緊盯著他,“他連個名分也要不到。多好的玩物,為什麼不能養著?”
宋錦溪冷汗頓時下來,父親早就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他只是不在意,甚至無所謂。他認為在外養些個外室不過是繼承了他的浪蕩多情。至於外室是誰壓根不重要,他只在乎最後和宋錦溪領證的所謂正房宋太太。
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父親擺了擺手,手摁在他肩上,沉甸甸的,“不要著急反駁,你先回去想想吧。你那個小男友——”他有些冷俊不禁似的,“他會理解你的。”
宋錦溪身心俱疲地回到家,推開門,一片漆黑,沒多想地按開燈,嚇了一跳,李臨一個人直愣愣坐在桌前。
“幹嘛呢你,”他有點生氣,“杵在這裡嚇人啊!”
李臨站起來,突然的燈光照得他眼下一片漆黑。他看著宋錦溪,視野裡只有一片空落落的黑,衝著那片濛濛的黑,問道,“你準備出國了?”
宋錦溪不滿地說道:“誰告訴你的?”
李臨眨眨眼,壓下光刺激出的淚水,“你哥哥來過了,幫你送材料。”
宋錦溪暗罵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