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發出聲音了。
我憂鬱地看著雲美,這是何苦。
等她到我面前,我終於掩飾不了睏意,打了個哈欠。
雲美想了想,冷笑一聲,揚起手,手裡的鏡子碎片閃著寒光:“你說我們是同伴,你有什麼證據?”
就在這時,天上的空間像是被撕開的紙一樣,露出一個黑色的破洞。三孃的頭從黑洞中伸出來:“小馬哥,怎麼樣了……”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詫異地看著我們,“哎呦,這是什麼情況,你們在打架啊?”
雷迪嘎嘎的頭馬上從三娘附近伸出來:“嘿嘿嘿嘿嘿,快打,快打,我最愛看人打架了。”
三娘眼珠一轉,把雷迪嘎嘎拉走:“哪都有你。”然後衝我們嫣然一笑,“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那洞就合上了。
我和雲美呆呆地看著天上,半晌,我伸出手指向天空,對雲美道:“證據。”
雲美愣了一會兒,忽然抱著頭嚎叫起來,表情十分痛苦。
雲美斷斷續續的呻吟之中,夾雜了三個熟悉的字眼:“馬……馬力術。”
這三個字一出口,雲美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癱倒在地上。我連忙爬過去扶住她。
“馬力術。”雲美的眼睛終於恢復成原本的黑色,有些迷茫地看著我,“我這是怎麼了?”
我怕再次刺激到她,就儘可能用簡單柔和的語氣說了事情經過。
“雖然目前看起來王生已經知道了寶藏的地點,但是不用愁。”我說,“只要我們先一步走出鏡子把瓷人打爛就可以了。”
“寶藏?”雲美奇怪地眨眨眼,然後恍然大悟,再次露出了一種同情又無奈的神情,“他們還在說這個?”
我疑惑地看向她。
“你看過我的皮了嗎?”雲美在我點頭之後又問,“感覺怎樣?”
我說:“很抽象,看不懂。”
雲美說:“我早和你說過我母親死得早。其實父親看到我就會想起孃親,又常年不在家,和我感情並不親近。父親的續絃和妾一直沒有生育,她們嫉恨我已經去世的娘,所以對我百般刁難。”
不能生的源頭應該在雲美他爸身上,可惜那時沒有遍佈全中國,專治不孕不育的仁和醫院和瞪誰誰懷孕的超能力者。
雲美說:“常言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們折損我最好的辦法就是折磨我的身體。可我畢竟是柳府名義上的大小姐,她們畏懼我爹,不敢做在明面上,就趁我爹不在的時候,在我背上紋了刺青。”
我說:“這麼說,那就不是地圖了?”
雲美點點頭:“她們開頭想刺個狐狸,刺壞了,就改成了個刺蝟,又刺壞了,就改成了個龍,還是刺壞了,最後改成了一幅風景畫。”
那風景畫也刺壞了,我想,我就沒看出來那是幅風景畫。
“王生聰明反被聰明誤。”雲美說,“他相信我家有藏寶圖,並把目標放在我身上,我和他私奔以後,他天天對著我背上的紋身看,看得幾乎瘋魔,最後堅信我背上的就是藏寶圖。”
王生經過不懈的研究終於看出來那幅圖畫的是個風景。看過那刺青,我覺得他要看出那圖是風景畫,做出的努力就不亞於阿波羅登陸月球。
雲美繼續說:“王生確認那是地圖的原因有幾點。其一,我身為柳家大小姐,身上竟然紋有不入流的紋身,這很奇怪。其二,這圖太過光怪陸離匪夷所思,他認為這是為了隱藏真正的寶藏地點。最後,我父親和我關係平淡,他認為這是為了隱藏地圖在我身上的障眼法。”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說起地圖,雲美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了。王生的錯誤在於自己太聰明,他以為別人和自己一樣機關算盡,結果算來算去只有自己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