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莎莉的臉頰剎時紅透了,趕忙急促地澄清,“我只是想確認一些事實才和那個木頭腦袋的傢伙一起走的,要不是後來騎虎難下,我早就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哦?真的嗎?”
亞歷看到她那個樣子,也就不好再說什麼,況且他開始也並沒有真正責怪莎莉的意思。他沉思了幾秒,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甘拜下風。
“那麼,老師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莎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
“很簡單,我是被叫過來的。”亞歷並不意外這樣的提問,“在你們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之後,我收到了聖都的赦令,命令我暫且放下工作去耐思塔拉克緊急處理這邊的事態。”
“就是那封粉紅色的信?”
“那倒不是,那封信是我妻子寄給我的,通知要我回家一趟。呵呵,我還沒正式工作幾天呢……”亞歷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的說,“你們走之後我才收到聖都的信。”
他沒注意到莎莉此時已經沒有在聽他說話。
事實上,世界集體沉默了五秒。好不容易恢復了呼吸,莎莉艱難地提出了問題。
“老師,您,結婚了?”“是啊,有什麼疑問?”
“這麼年輕就……”
莎莉覺得自己有些多管閒事,但是面前的年輕教師怎麼看也不像有家室的人。
“我不否認我很年輕啦——不過三十二歲的人結婚有什麼古怪的嗎?”
“三十二歲?原來你是個已經步入中年的大……”
那個“叔”字還沒出口,莎莉就感到喉嚨被扼住般無法喘氣。
修正,是不敢喘氣。亞歷·羅伯斯的氣勢,在一瞬間凍僵了整個世界。
他慢慢地將表情調整為和善,然後用可以凍死人的冰冷語氣說著:
“克里托爾同學,關於我的年齡的話題到此為止,我們下一次再討論。”
如此地放了莎莉一馬,隨即世界解凍。
“好了好了,就這樣吧。”亞歷揮揮手,抬頭看了看天空,“時間也不早了,早點去休息吧。我去和這裡管事的談談,告知他們這邊的亡靈侵襲已經結束了,讓那些逃難的人都回來。耐思塔拉克一直都是交通的中心點,而且多數的生產和生活設施也都沒有損壞,只要有了足夠多的人力就會很快復興吧。”
“‘亡靈侵襲已經結束’?如果那個索林再回來怎麼辦?”格雷有些擔憂地詢問著。
“不會了,如果他有回來的意思的話,剛才屍龍被幹掉的時候就會出現的。”亞歷微笑著解釋,“想必這裡對他而言並不是那種一定要守住的陣地,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據點冒險和我們交手的確有些划不來。而且你也聽到他之前說的,他還有一個‘了不起的實驗’呢……哼,雖然不知道那個鬼計劃進行到什麼樣的程度,但是如果他在這裡就被放倒的話,也就功虧一簣了。”
“也就是說,他為了‘實驗’,所以不敢和我們交手嗎?那老怪物還真的是越活越膽小了啊!”莎莉終於釋然地笑了起來。她向兩位男士告辭,然後走進了戀星的房間。
“那,你也休息吧。”“恩,馬上。”
格雷回答的內容幾近敷衍。儘管如此,亞歷卻沒有不高興的樣子,轉身就離開了。
然而,流浪的騎士卻沒有離開。他帶著憂傷的神情看著那剛剛關上的門扉,心裡有如波浪般起伏不定。
舊時的回憶,彷彿魔咒般纏繞在他心頭。當年的約定,還有擔負世界的誓言,在心裡猛烈地衝突著。
選擇只需要一秒鐘,但無論哪一種選擇都會使他抱憾終生。
“為什麼是我?”
成為騎士後的第一次,他有了後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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