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子掌櫃一躍出櫃,大笑道:“是我授意的,不錯,大爺開的是黑店,要弄翻你們兩頭肥羊,哈哈……”
在狂笑聲中,火雜雜搶出了店門,飛搶而至。
柏青山冷哼一聲,突起發難,迎上雙手齊出,招發“雙風貫耳”。
肥掌櫃不知是虛招,以“童子拜佛”化招。
快!快得令人目眩。
柏青山半途撤招,“噗”一聲響,一腳挑在肥掌櫃的肚皮上。
“哎……”
肥掌櫃狂叫,仰面飛跌入店,聲如雷震,砸倒了兩副食桌。
同一瞬間,心蘭將店夥扔飛兩丈外,搶近灶頭,將櫥內的食物取出塞入懷中,順手從琴囊中取出雷琴。
“先出去再說。”柏青山叫。
兩人向鎮西的柵門飛掠,但晚了一步,柵口一聲長笑,兩側搶出十餘大漢,其中赫然有紀少堡主。
店堂後廂飛出兩個人影,是一僧一道。
僧人叫:“施主慢走,既入地獄門,來之則安之,阿彌陀佛!貧僧留客。”
幾乎在同一瞬間,街兩旁的門窗內,突然噴射出二十餘道水柱,全向兩人集中。
老道後發先至,一聲長笑,一掌拍向斷後的柏青山背心要害。
柏青山大驚,二十餘道水柱不知是啥玩意,如果是毒汁,豈不一切都完了?變生倉猝,街道寬僅兩丈,前後左右上下一齊下,大羅金仙也難逃此劫。
在這千鈞一髮的剎那間,他湧起另一念頭:“和尚與老道為何並不怕毒汁?”
已無暇多想了,他向側一躍,順手一帶心蘭的手肘,“砰”一聲大震,撞毀了一扇明窗,衝入一間木屋內,隱起了身形。
他倆逃過了老道一記急襲,但卻避不開漫天徹地的毒汁噴灑,渾身上下溼透了。
“嘭啪!”
和尚與老道幾乎同時失足滑倒在街心,狼狽已極,原來街面是大石板所砌成,沾上毒汁其滑無比,無法站牢。
柏青山伏在窗下,心蘭卻大喝一聲,一掌拍翻一名持噴筒的青衣人。
不等她擒人問口供,柏青山已叫道:“是菜油,他們是專用來對付琴的。”
確是菜油,青衣人手中的噴筒也是草草剖木所製成的,可知對方並無充分的工夫準備對付他兩人。
兩人渾身油光閃亮,雷琴的絲絃經油一浸,成了廢物,失去了作用。
“顯然是紀少堡主在搗鬼。”心蘭狠狠地說,一腳踏住了青衣人的小腹,真力徐徐而發。
“啊……”青衣人狂叫。
“你是紀家堡的人?”心蘭問。
“是……是的,姑娘饒……饒命……”
柏青山哼了一聲,問:“你們怎麼來礙比咱們還快?”
青衣人喘息著,哭喪著臉說:“少堡主與各地的綠林好漢皆有交情,咱們是沿途按站換馬趕來的,比你們沿途買馬要快些。”
“哦!外面來了些什麼人?”
“小的不清楚。”
柏青山向外看,外面靜悄悄,和尚和老道部失了蹤,整個鎮像是死鎮,低聲說:“我們從後面撤。”
心蘭盛好失去效用的雷琴,一掌擊昏了青衣大漢,兩人向後門開溜。
鎮後有一條通向徂徠山的小徑,出了後門便是一處山坡,滿山皆是松柏。徂徠山以松柏知名於天下,山附近也是松柏成林,不足為奇。
柏青山奔上山坡,訝然道:“咦!他們為何不在四周設伏?”
聲落,山坡頂的松蔭下,出現了紀少堡主的身影,狂笑道:“姓柏的,算定你該從此地出來,來得好。”
心蘭銀牙緊咬,向上急掠,怒罵道:“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