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對方道出底細,心中不無顧忌,也就不敢再狂傲,大聲道:“沙子湖與奔牛鎮,一水一陸,貴當家無權一手抓兩地。把奔牛鎮讓與貧道,貧道不為己甚。”
“沙子湖水道通奔牛鎮,閣下休想。”
“別無商量?”
“別無商量。”拼命三郎斬釘截鐵地說。
“你要迫貧道動手麼?”
拼命三郎臉色一沉,厲聲道:“五湖好漢的臥榻旁,絕不許白蓮會的人插足。你不要命無妨,萬一事敗,而你們也必定事敗;只要有一個人向官府告密,你知道奔牛鎮要枉死多少村民百姓?在下念在你是周兄的貴賓,不與你計較,你如果想硬來,在下當奉陪。”
無極道人一咬牙,大聲說:“好,貧道不在奔牛鎮設壇,但那兩個少女貧道要定了,閣下如果從中作梗,貧道只好一拼,周施主此地,將成瓦礫場。周施主,你說,給是不給?”
玄狐周豪綽號稱狐,可知必定狡詐奸猾,立即愁眉苦臉向拼命三郎說:“宋大哥,給了他吧,兄弟確是擔待不起風險……”
“不行。”拼命三郎斬釘截鐵地說。
鄭乾趕忙打圓場,苦笑道:“宋大哥,千萬不可鬧僵,為了兩個小母貨,何苦傷了和氣?兩位這樣一鬧,各自堅持己見,兄弟的人委實為難。宋大哥如果堅持不讓步,為免兩敗俱傷,咱們……咱們只好留著,誰也不用……”
王英也出面排解,介面道:“天下間女人多的是,兩位千萬不可為了兩個女人傷了和氣。”
周豪抓住機會,大聲說:“這樣好了,把兩個女人叫出來,看她們願意跟誰走就跟誰,怎樣呢?”
無極道人認為女人必定怕強盜,兩個少女必定跟自己走,立刻表示同意道:“好,貧道讓步看兩個女人願跟誰走,快把兩個女人叫出來。”
拼命三郎不好再堅持,他已佔盡上風,老道答應不在奔牛鎮建壇。如果再堅持,可能激起眾怒,鬧起來定然不妙,只好也微微點頭同意了。
不久,四名莊丁押來了兩位姑娘,眾人眼前一亮。
燈早已掌起,天色已經盡黑。燈光下看美人,愈看愈美。
兩女年歲相當,都是十五六歲花一般的年華,眉目如畫,清麗照人。一個穿翠綠勁裝,顯得剛健婀娜,胴體曲線玲瓏。牛筋索捆住了手,腳也用牛筋索拴住,只能碎步行走。怒容滿面,一雙星目射出怨毒的冷電寒芒。
另一位少女沒上綁,梳三丫髻,素淨的碧羅衫裙,三寸金蓮可憐生,似乎走路都是不穩,何用上綁?她像頭受驚的小鹿,驚惶無助地蒼白著秀臉,被拖至大廳,在眾目睽睽之下,連頭都抬不起來。
莊丁將兩女推在當中,悄然退去。
玄狐周豪呵呵笑道:“穿勁裝的是狗官的鄉友戚定國的女兒,戚定國是湖廣的名武師,這次他率同一兒一女,護送狗官的親眷從湖廣來。那一位弱不禁風的閨女,是狗官的女兒。”
鄭乾嘿嘿而笑,介面道:“戚定國練了一身內外功,十分了得。要不是兄弟的好友追魂客芮嵩恰好在場,出其不意賞了他一枚追魂針,恐怕咱們留不住狗官的船呢。”
“戚老狗受了毒針傷,仍然能用虛空制穴術制住了芮兄,迫索解藥,這老狗確是名不虛傳。”周豪進一步解釋。
“廢話少說,貧道先問問兩個丫頭的意思。”無極道人怪叫。
“不能讓你問。”拼命三郎急叫。
“兄弟來問好了。”周豪說,獨自上前。
兩女用困惑的目光,向奸笑著走近的周豪注視。
周豪乾咳了兩聲,笑道:“含苞待放,我見猶憐……”
“少廢話。”老道不耐地叫。
周豪臉色一怔,向兩女說:“丫頭們,你們聽了。你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