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本村的族人魯大為為婿,逐漸摸清了本村的一切,月前便現出本來面日,要求本村南十里方圓的田地,讓給梁一海作為牧場。”
“伯父,貴村不會派人上告麼?此至濟南布政司衙門並不遠。”
“賢侄,那梁一海是濟南一霸的門人……”
“是綽號叫神力天王的李文耀麼?”
“不知道姓甚名誰,反正是濟南的惡霸。梁一海又是沈鴻圖的內侄,與官府皆有交情。恰好敝族人魯大為又不是個好東西,年輕時就是個偷雞摸狗的貨色,與女婿梁一海狼狽為奸。魯大為的侄子魯芳,十年前調戲堂嫂,被族中父老在祠堂公議驅逐出村的不肖畜生。有這些人從中興風作浪,天下哪得太平?”
“哦!原來如此。”
“上告,衙門不受理;私鬥,半月來三次鬥毆,本村死了六名子侄,重傷十九名。梁一海多天前放出風聲,說要從濟南府請來一些殺人放火的英雄好漢,殺光本村的人。你想想看,這裡還能久住麼?”
“真想不到,此地居然有這種無法無天的人。”
“魯大為準備了十餘份田契,公然放置在祠堂中,收購的田畝每頃白銀十兩,要田主蓋手摸畫押出售讓渡。還有三天期限,屆期將以武力迫讓了。牧場設立之後,他們的牛馬羊群滿山遍野放,村北的田地還能種嗎?除了奉送給他們之外,別無他途。不出半年,魯望店恐怕不會有魯家的子弟了;當然魯大為叔侄不會離開。”
“我想,他們不至於真的那麼毒辣吧?”
“他們的人尚未到來安居,這裡已經不成樣子了,等他們的主子帶了黨羽們住進村中,更是不堪設想。賢侄入村以來,可曾看見外面有婦女走動麼?”
“這倒是不曾見過。”
“魯大為家中來了幾個自稱牧工的人,進出村子見了女人就動手動腳,再過幾天他們來的人多了,不侵入宅中才怪。”
青山沉吟不語,久久方說:“伯父,這樣好了,何不立即拾掇,一兩天之內便可離開……”
“立即拾掇離開?”
“是的,到登州去吧,此地雖好,已非可戀之家。”
“這個……”
“小侄本來是外出遊歷,遨遊天下看看各地風光以增長見識,準備三年兩載方返小蓬萊。既然此地發生變故,小侄且護送伯父一家遷至登州好了。”
“只是,此地……”
“伯父是擔心族中父老兄弟日後的出處麼?”
“這件事我確是放心不下。”
姑娘長嘆一聲,似是心中不忍。
兆祥大眼一翻,說:“青山弟,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大哥的意思是……”
“和他們拼了,我可以找一二十個拼命的弟兄一同出面。”
“哥哥,你怎麼啦?”姑娘焦急地叫,不贊成乃兄逞血氣之勇。
青山堅決地搖頭,說:“君子犯義,小人犯刑;這些人無法無天,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亡命。大哥以身家性命和他們相鬥,犯不著的,這絕不是解決之道。”
“但他們已經官匪勾結,絕了我們的生路,我寧可一拼。”
“大哥,千萬不可魯莽。”
“青山弟,你認為有解決之道?”
“我到京師走走。”
“去擊鐘鳴鼓麼?”
“不,些須小事驚動龍庭,可能弄巧反拙。”
兆祥搖搖頭,苦笑道:“青山弟,即使你到京師有門路,遠水也救不了近火哪。”
“我想,只要你們能忍耐幾天,我會在京師找到朋友,他們將受到國法的制裁,我深信一個小小退職知府,在京師算不了什麼的。”
魯神醫呵呵笑,介面道:“賢侄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