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中殺了個精光大吉,你說可怕不可怕?”
“哦!有機會我真想鬥鬥他們。”姑娘意似不信地說。
柏青山不住搖頭,苦笑道:“萬一被他們查出底細,滅門之禍立至,何苦?你看吧,那位紀少堡主如果仍然保持他那種態度,我保證他那天下第一堡不出一月,便會化為烏有;除非他能不通名號隱起身分。”
“你說得很嚴重呢。”
“事實如此,萬一有事,你最好隱身不出。”
“你是說……”
柏青山淡淡一笑,說:“紀少堡主對你是……”
“不要說他好不好?”她粉頰酡紅地說。
“呵呵!好,不說,世間的奇禍,十樁有九樁與情愛有關。如果你在旁,紀少堡主為了保持尊嚴,便會頓忘利害不顧一切,後果可怕。”
說話間,船上來了十餘名兵勇,為首的人手持圖卷,逐一查對旅客的臉貌。
據船伕透露,兵勇正在捉拿數名行刺王爺的兇手,兇手是乘船靠向官船行刺的,因此水陸兩途皆已封鎖,在兇手不曾擒獲之前,任何人不許離船。
如狼似虎的兵勇,逐船搜查,叱喝之聲不絕於耳,態度極為惡劣。
兩人留意鄰船的動靜,心中頗感緊張。
由於紀少堡主帶了劍,手下的僕從也帶了兇器,因此不但全船被徹底搜查過,少堡主更受到極為難堪的盤問與呵責。幸而是在艙內查問,不然可能要出事。
費心蘭不敢走近船窗探視,以免出事。
紀少堡主的態度,與剛才在艙面不可一世的神情完全不同,低聲下氣順從地與兵勇周旋,居然未發生意外。
午牌已過仍無放行的訊息。
碼頭上的兵勇已經撤走,大概是在徹底搜查鎮內外四郊。
除了不許登岸之外,船上可以自由走動。這一等,直等到日落西山。
兩艘官船在夜色茫茫中駛離了碼頭,順流航向嘉興。
放行的資訊尚未傳到,反正夜間也沒有船夜航。
有人登岸試探,似乎沒有兵勇在岸上佈哨。大膽的人往鎮裡走,買來了充飢食物。據返船的人說,鎮外仍然哨崗遍佈,盤查極嚴。
晚膳罷,艙中燈光明亮。
小琴焚起一爐好香,費姑娘在輕調琴絃。
前段的客艙兩面有窗,燈光透過紙窗。人的影像朦朧地投射在窗上,在船外仍可分辨影像是男是女。
費心蘭將琴遞向柏青山,笑道:“如果我記得不錯,今晚該是你奏乾坤泰樂章了。”
“哦!這首樂章……”他接過琴遲疑地說。
“譜好像是以黃鐘一均取元聲,樂章為滿庭芳,不知對不對?”
柏青山似乎心不在焉,漫聲應道:“是的,好像是的。”
姑娘握住他的手,低聲笑問:“柏大哥,你怎麼了?”
他指指窗外,也低聲說:“外面好像有人。”
“人都沒有睡……”
“旅客都沒有睡,但沒有人敢出外自找麻煩。”
“你有所發現?”
“有人以輕靈且緩慢的身法……唔!好像是從水裡上來的人。”
姑娘悄然接近視窗,正待拉開明窗。
柏青山趕忙搖手,低聲說道:“不要多管閒事,也許是錦衣衛的高手前來暗探……唔!到鄰船去了。”
姑娘退回,悄聲說:“柏大哥,我一無所覺,你聽覺好高明。”
“我乘船的經驗,比你豐富得多。唔!又上來了一個人。”
“我們……”
“我們辦我們的事。今晚不鼓那些嚴肅的律呂正統,來些小品妙譜,如何?”他問。
“好啊!其實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