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廊門內,人影依稀。
堂後珠簾低垂,可隱約看到裡面的人影,當然是女眷,女眷不與外客見面。
客人只有一個,紀少堡主。
王場主怒容滿面,但語氣仍然沉著,一字一吐地說,“紀少堡主,你說吧,你到底是何用意呢?”
紀少堡主一臉重霜,態度強硬地說:“很簡單,在下要求將費姑娘毛髮無損地交給在下帶走。”
“你明知費姑娘已被人劫走了。”
“場主相信其事麼?”
“這是事實。”王場主臉上忽紅忽白地說。
“前後莊戒備森嚴,飛鳥難入,在下不信。”
“哼!”
“王場主,不要哼,這分明是內賊所為,令媛已經表明態度了。”
“拿證據來。”
紀少堡主冷冷一笑,陰惻惻地說:“王場主,在下一個人在貴莊作客,拿證據來這句話,未免有點強人所難,而且可笑已極。”
“紀少堡主,不要欺人太甚,別忘了你作客的規矩,我不相信你天馬集天下第一堡的紀家堡不曾留過外客,易地而處,閣下何以教我?”大總管宣威怒聲問。
紀少堡主虎目怒睜,倏然而起說:“天馬集紀家堡接待外客,必定賓至如歸,絕無這種不講道義的混帳事發生,這點在下敢拍拍胸膛保證。大總管,在下是否欺人太甚,你該比在下更明白的。”
王場主冷笑道:“我警告你,姓紀的,你知道你的處境麼?”
“哈哈哈哈……”紀少堡主仰天狂笑。
副場主談三爺呵呵一笑,問道:“紀少堡主,你笑什麼?”
紀少堡主臉色一沉,冷笑道:“笑你們坐井觀天,貴莊的人自負而又短視。”
“憑什麼你說這種話?”王場主厲聲問。
“你以為在下一人在此,你們便自以為是刀俎,我是魚肉麼?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
“反正你該知道自己的處境。”
“不錯,在下明白得很。在下來時,將手下留在碭山,這時該已到了左近,因此在下並不是孤身一人,如果在下不能平安離開貴牧場,後果不用在下多說了。”
談副場主也哈哈大笑道:“紀家堡號稱天下第一堡,貴堡主如不是自我陶醉,便是患了自大狂絕症。哈哈!你知道集益牧場的底細麼?”
“當然在下並非一無所知。”
“說說看你知道多少?”
“在下並不傻。”
“那麼,算你知道不少好了。”
“那又如何?”
談副場主向王場主笑道:“場主認為如何?”
“副場主有何高見?”王場主笑問,笑得陰險萬分,笑得紀少堡主心中發毛。
談副場主捻著八字短鬚,笑道:“這幾天死了不少馬。”
“不錯。”
“也有不少不速之客,前來索取紀少堡主。”
“對。”
“把他與死馬一同埋了,或者把他送給那些索取他的人。”
王場主舉手一揮,說:“把他埋了。”
談三爺點點頭,說:“很好,一勞永逸,永除後患。”
簾內突傳出大小姐王綠鳳的驚叫聲:“爹,不可。”
“丫頭閉嘴。”王場主怒叫。
“爹……”
“砰”一聲響,王場主一掌拍在案上,吼道:“你這吃裡扒外忤逆不孝的賤人,你再護著他連你一同埋了。”
紀少堡主一聲狂笑,舉步向外走,大聲道:“在下要走了,看誰留得住紀某。”
廂門倏開,衝出一個黑衣人,年約半百,尖嘴縮腮,身材幹瘦,生了一雙火眼金睛,陰沉沉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