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在下已向主人告辭……”
“叫你進去就進去,少廢話。”
“好吧,進去就進去。”他無可奈何地往裡走。
大漢們湧入廳,魯神醫父子不安地躲在一旁。
“老東西,昨天是你收容他麼?”為首的大漢向魯神醫厲聲問。
青山淡然一笑,搶著說:“在下昨天本來是專程前來請神醫前往敝處治病的,不幸被人打傷了,好心的人將在下抬來施救,在下不敢逗留,可以走動便告辭離村,與神醫無關。”
為首的大漢冷哼一聲,陰森森地說:“本來在下奉命前來拆掉這所鳥屋,限令你老不死的全家立即離村。”
魯神醫大驚,哀求道:“爺臺明鑑……”
“住口!在下平生唯一尊敬的人便是郎中。因此,在下擅行決定網開一面,給你一天工夫,在日落前帶了全家大小離村,不然,休怪在下心狠手辣。”
“這……老朽遵命,準於日落前離村就是。”
“離不離那是你的事,反正你一家大小的死活與我無關。”
青山微笑點頭,說:“爺臺一念之慈,天必佑之。”
“你少廢話!”大漢怒叫。
“是,在下多言了。”
“你跟我走。”
“在下跟你走?”
“你耳背了麼?咱們的長上要在祠堂前見見你。”
“在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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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前,大大小小站了不少人。
朝霞滿天,又是萬里無雲的大好天氣。
祠堂的兩廊下,歪歪倒倒站站坐坐共有十八名大漢。廣場四周,也散落地站著十餘大漢。每個人都帶了單刀,匕首等等兵刃。
寬大的祠門大開,擺了一張八仙桌,四張條凳,分坐著九名不三不四的人,其中有昨天的三位仁兄。
中間坐了一位年約半百,鷹目勾鼻穿了長袍的人。一旁坐著兩個尖嘴凸腮相貌猥瑣的村夫,一個年約花甲,另一人約有三十上下。
桌上,擺了十餘份賣田契,一盒印泥,一把鋼刀,一堆碎銀。
六名大漢看守著階下的十餘名村民,有兩人手提皮鞭。
有三名村民渾身血汙,躺在地上呻吟,其聲淒厲。
廊柱下,吊著三名村民,號叫之聲震耳。
八大漢將青山帶到,踏入了廣場。
上首的鷹目中年人取過一張契單,冷森森地叫:“帶下一名。”
尖嘴凸腮的中年村夫向人叢中招手叫:“二房四嬸,出來。”
兩名大漢從人叢中拖拖拉拉,拖出一個大叫大鬧的老村婦,向桌前一推。
鷹目中年人桀桀而笑,拈著一錠碎銀晃了晃,說:“四嬸,你有六頃二分地,價銀是六十二兩銀子,你如果自願捺上手模,喏!這錠銀子有十兩,是賞給你的,要不要?”
“你們這些天殺的,砍頭的,沒良心的盜賊,殺了我我也不賣我的田地。”四嬸哭泣著大聲咒罵。
“你不自願賣,這十兩銀子就不給你了。”
“沒有人要你的臭銀子,你這雷打火燒的……”
“拉下去,吊起來。”鷹目中年人怒叫。
兩名大漢衝上,抓小雞似的將老太婆拖至廊柱下上綁,哭聲震耳。
鷹目中年人倏然站起,向戰抖著的一群村民厲聲叫:“我再說一聲,誰自願在賣契上捺手印的,有重賞。你們如果再頑強,太爺哪怕將你們的手砍下來捺也在所不惜。下一個不捺的人,砍手!”
說完,不耐地取過另份契單。
“三房二哥,上來。”中年村夫亮聲叫。
村民中大踏步走出一個年約花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