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獵人如果射傷或擊傷飛禽走獸,而又不幸被受傷的獵物逃掉,只消奔至高處觀看,凡是有金鷹盤旋之處,必是受傷獵物逃到那兒去了,如能早些趕到,或許可以將獵物擒回。
金鷹在他的頭頂上空盤旋,他的行蹤絕難隱起。
他不在乎金鷹了,馬上就得入谷啦!
剛超越一座大石,石後突然閃出一個年約花甲的老道,攔住去路,亮聲道:“貧道一清,請施主轉回。”
他冷笑一聲,斬釘截鐵地說:“不行,讓路。”
“施主一意孤行,貧道只好慈悲你了。”
他大踏步而進,沉聲道:“刀山劍海,在下也要無畏地前闖。”
老道一清不再多說,徐徐撤劍立下門戶等候。
他不敢大意,撤下辟邪劍喝道:“讓路!”
一清不讓路,作勢進招沉聲叫:“你上!”
他舉劍碎步迫進,冷冷地說:“得罪了。”
一清也劍尖徐揚,沉靜地說:“施主請。”
一聲低叱,他攻出一招“靈蛇吐信”,輕靈地搶攻,敵勢不明當然是虛招,但虛中帶實,中途無窮變化,這種最平常的進手招式,在他手中使出,竟然暗隱詭奇殺著,對方反而不敢大意接招。
一清小心地斜閃一步,謹慎地用“雲封霧鎖”封招,一開始便採取守勢,分明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轉向移位,緊迫進攻,劍虹一閃,去勢如電,仍然用的是“靈蛇吐信。”
一清也不換招,仍然斜移一步,仍然用“雲封霧鎖”,仍然採守勢,但這次是有意接實,部位恰到好處。
“錚!”雙劍接觸,劍氣迸發,傳出了龍吟虎嘯聲,雙方已心中有數。
他再次迫近,仍然用“靈蛇吐信”進擊。
一清大概也心中有氣,也不改招,仍用“雲封霧鎖”封招,而不用招化解反擊,但這次劍尖略沉,爭取空門的意圖已極明顯。
柏青山已看破對方的心意,立即出絕招制敵,一聲長笑,劍山怒湧,真力注於劍身,吐出了千朵白蓮。
“錚嘎嘎……”劍嘯刺耳,人影飄搖。
一清突從劍山中飛射而出,側射丈外,單足點地時幾乎跌倒,臉色大變,左襟期門穴上,襟上的劍孔清晰可見,似乎並未受傷。
假使劍尖刺入,一切都完了。
“貧道認栽,一劍之賜,永誌不忘。”老道鐵青著臉說。
“承讓了。”他沉靜地說。
一清收劍便走,頭也不迴向左面的矮林踉蹌而去。
他收了劍,再次舉步。
草叢中站起一箇中年人,在三丈外叫:“閣下止步,接我天雨花範世明的‘滿天花雨’。”
他雙掌一分,向前直闖。
“打!”叱喝似沉雷。
百十顆指大的晶瑩小圓石,像暴雨般迎面射來,籠罩了一丈方圓,勢難閃避。
身右,喝聲直薄耳膜:“接我滿天星衛長江星形鏢。”
十二顆寸大的星形鏢飛旋而至,歪歪斜斜劃出十二道莫測來路的奇異光弧,漫天徹地射來。
他向下一伏,貼地飛射,斜躍八尺,再轉向逕撲天雨花範世明,身法之快,令人望之心驚,所有的暗器皆落了空,連衣袂亦未沾上。
“打!”天雨花沉喝,向側急閃,雙手先後齊揚,左手是五顆飛蝗石,右手稍後些打出一枚棗核鏢。
五顆石是誘餌,一枚棗核鏢方是追命傢伙。
他這次不再閃避,已看破對方的手上勁道了。足可應付裕如,何所懼哉?左手一掌拂出,五顆飛蝗石全被掌風所拂偏,右手一勾一帶,棗核鏢到了他的掌中,立即斜向飛走,射向又打出三枚星形鏢的滿天星衛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