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爬上了鐵梯。不論人相想要如何,總是得先離開這裡再說;更何況,他心裡一直擔心著廷威,如果見到了人相,至少就有機會知道阿威的下落,或甚至可以看見他……
離開地牢之後,三名獄卒領著他走在甬道里。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曉得、也還沒見到廷威,這時候反抗是沒意義的;益凱被帶著走出了大牢房門、沒多久又鑽進了另一個小門,轉了幾個岔路後、透過幾個檢查哨後,終於走進了一個看起來較正式的大廳。
仔細看,這個廳堂比第一眼判斷時來得更大,昏暗的燭光在遠處慢慢失去了亮度;但仔細看會發現,在那個看似大廳底部的一片黑暗中,其實又有向後延申的一段空間。
進入大廳後,獄卒便全數退出,益凱朝那團黑暗走去,不只是因為好奇,而是他在那邊彷佛看到了人影;而走近一看,果然,再近一點,便認得出來那人就是擄走他和廷威的人相。
益凱並沒有劈頭就向人相詢問廷威的下落,這倒不是他細心地要對敵人隱藏自己對摯友的關切;而是當他近得更近一點,便看得清原本深埋在黑暗之中的空間,其實是一個高上去三階的平臺,而平臺的正中央,放著一張雖然沒大到夠讓兩個人坐,但看起來卻氣度十分宏偉的、金黃色的雕龍座椅。
“這麼近距離看你,還真讓人不習慣”站在階下的人相這麼說著。
“你抓我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益凱這時候和人相只距離兩步之遙,他選擇問出這個問題,一方面是對於人相竟然特別把自己帶來魔都皇宮大殿感到十分狐疑;另一方面是,他知道話題終究會繞到廷威身上的–不論是為了威脅正道同盟、或是要取得據說是廷威所擁有的“龍息”。
“也差不多了,不妨直接告訴你”人相雙手拍了兩下,所有廳柱上的燈泡便同時亮了起來,整個大殿的金璧輝煌這才展示了出來:“人皇要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益凱知道他指的是“龍息”,雖然他還是不清楚龍息是什麼、又為什麼廷威會有龍息,不過這是個機會,不論是打探關於龍息的情報,或是阿威的下落:“你就算用我作人質,廷威也不會把龍息交給你們的,不如我們作個交易,我可以幫你們說服他,但條件是你要保證會放我們出去。”1
“哼……真是……”人相冷笑了一聲,他把本來想要嘲笑的話吞了下去:“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對吧?”
人相的話才一說完,龍椅後面走出了一個人,那人緩緩走到王座的前方,在燈光的照射下,居高臨下地、不發一語地看著益凱。益凱也看著他,好一會都沒說出半句話,他好像搞懂了什麼,但又好像更困惑了……
他看到了自己,少年由下往上,看著王座前方,那裡站著另一個益凱。
他花了兩三分鐘去確認對方是否有用妖術作化身偽裝,但是完全沒看出破綻–像人相這樣的妖幻術高手,要幻化外觀不讓人看出本來面目,這並不困難;但要裝得就像是益凱、還不讓當事人看穿,益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
益凱甚至有點目瞪口呆;王座前的顯然就是人皇,他往下踩了一階,身影移動時,胸口的銀色墜飾因反射而閃爍著白光;那是一個小小的、拳頭造型的銀飾,就像益凱從小就有,然後國中的時候某次把它送給阿威的那個一樣……
“懂了嗎?”人皇冷冷地開口,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和益凱自己的是一模一樣。
益凱緩緩地點頭,他還沒回過神來,但他多少猜到了一些。原來如此,森護法是因為銀飾而誤認廷威是前任人皇的兒子–但其實那墜子是益凱自己的,而看起來,人皇無疑和自己是孿生兄弟……那哥哥益緯呢?
“先皇晚年一直沒辦法決定是否要再掀起仙妖兩界的大戰”人相簡短地說明:“龍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