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太太也有體己話要說。
溫瑾言並沒有多呆,屈膝行禮,便自行退下。
才踏上回屋的路,就見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在樹後探頭探腦的。
“是誰?”墨荷吃了一驚,厲聲喝止:“鬼鬼祟祟,是何居心?”
溫瑾言此行只帶了墨荷一人,祠堂外又是僻靜之處,鮮少人至,正猶豫之時,卻見樹後閃出一道影子來,“四小姐,您救救二爺吧!”
這人突然竄出來,唬得墨荷連連後退,等到站定,才發現是溫昭明身邊的福祿,鬆了口氣,但語氣仍舊不怎麼好,“你有事,也該光明正大的,偷偷躲在這裡,若是被旁人發現,仔細你的皮!”
“好姐姐,你替我求求四小姐!”福祿滿臉愁容,拿眼偷覷不遠處的溫瑾言,用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二爺捱了板子,褲子都脫不下來了,老爺也不許人請大夫,這樣下去可怎麼了得!”
不用他說,也知道溫昭明傷得不輕。
“四妹妹!”遠處傳來了一道溫醇的男聲。
福祿下意識的就想跑開,被溫瑾言低聲喝止,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大哥!”溫瑾言快步迎了過去,“方才母親正讓人去尋你呢!”
來人正是溫昭陽,他正是弱冠之年,眉目俊朗,一派少年兒郎風範,目光掃過福祿,若有所思,“這是二弟身邊服侍的吧?”
“是二哥身邊的福祿。”溫瑾言大大方方的應了,苦惱道:“福祿正問我尋那活血化瘀的藥,可巧我手裡沒有,也不知大哥可有備用的?”
“我那裡多得是,你吩咐人去取就是了。”溫昭陽微微一愣,似乎覺得眼前的四妹妹和往昔有所不同。可他素來和幾位姐妹都不大親近,也說不上哪裡不一樣,只是笑容更溫和了,“福祿怎會問你要這個?”
“二哥在祠堂捱了二十板子。”溫瑾言嘆了口氣,視線落在溫昭陽的青布鞋上,心念一動,“我正打算去看看他。”
“我同你一道去。”溫昭陽笑意淺了些,轉身就隨著她往祠堂的方向去,“二弟怎會做下這等事?”語氣頗有些猶豫。
“我也不得其解。”溫瑾言嘆道:“二哥素來不著調,我是知道的。不過他待我們府上的丫鬟們都和和氣氣的,和誰都能說上幾句話。況且他從小跟著先生讀書,不曾習武,生得又比常人瘦小些,素來體弱,也不知哪來的力氣……”
語到最後,似乎覺得有些尷尬,偏過了頭。
溫昭陽若有所思。
溫昭明被安置在祠堂外的一座小屋子裡,離大太太所在的廂房只有幾步路遠,格局卻是大為不同。
屋子經年無人居住,才進去就一股黴味。
溫昭明就趴在長凳上,面如白紙,低聲哼哼。
“二哥!”溫瑾言忙半蹲在他身側,“你覺得怎樣?”見溫昭明張了張嘴,似乎說不出話,忙吩咐墨荷:“去取些參片來。”又寬慰道:“福祿已經去取藥了,你且忍一忍。”
溫昭明滿臉是水,也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他穿著蔥綠色的褲子,後面早已是血跡斑斑,溫昭陽看著心有不忍,轉過頭問一旁服侍的小廝,“可曾叫了大夫?”
那小廝臉色一白,唯唯諾諾的,一句話都說不清楚。
溫昭陽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他咬了咬牙,作勢就要出去。
“大哥!”溫瑾言急急叫住了他,她本是蹲著的,起來的急,險些摔倒,好在手撐在地上,只是糊了一手灰,“父親正在氣頭上,這時候誰去求情都是不聽的。”說著,悲憫的看了溫昭明一眼,“不管二哥是否做過這種事,我們都應該把來龍去脈弄清楚,這樣才能在父親面前說上話,你覺得呢?”
第四章 兄妹
溫昭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