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儘快找到那位老嫗的兒子,完成她的囑託才好,否則心裡記掛著一樁事,也無法安心,即便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去那些地方試一試。
只是當容綰從衣鋪子裡出來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批官兵,將城鎮的出入口堵截住,面容皆以布巾遮掩。
“軍醫來了,軍醫來了,我們有救了!”
老百姓們瞧見士兵,都歡呼的叫了起來,昨日那個士兵果然沒有騙他們,他們果然來了!
然而,下一刻,將領的一句話,便讓他們驚慌了起來!
將領聽見老百姓的叫嚷,便是心中冷笑了起來,現在正是戰事,哪裡來的軍醫給這些人看病?而且這病如此兇險,看了也不一定能好,昨日那幾個士兵只是路過,看見這邊有瘟疫,便回去稟告了而已,若非有上頭正好來了人送糧草,這些鎮民,全部殺了也是沒所謂的,
“現在正逢戰事,軍醫緊缺,一時無法來此,特劃了圈地供爾等將養。”他冷冷的說了一句,便吩咐道,“快,將他們都抓到圈地去,以防疫情四處流傳!”
士兵們立即兩兩一隊,四散開去,抓捕老百姓,卻並未靠近,只用手中長矛指著鎮民,
“官爺不能這樣啊…”
“少說廢話,你們這邊疫情如此嚴重,若是流傳開來,還得了?”
“不要啊,饒命啊,我們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了。”
“邊關將士如今正在浴血奮戰,若是被你們拖累,那我們整個西魏邊關都要完了!”
沒有軍醫,就等於死,鎮民們大哭大喊,不願跟隨官兵離開,卻無奈被逼迫著趕去圈地,
“官爺,饒了我們吧,我們保證不會亂跑。”
“求求你們了,就讓我們留在這裡吧!”
許多人抱著自家親人的屍首不願意離開,跪地求饒。
兵士自不如眾人願,
“不願走,那就休怪我們無情!”
話落,長矛便狠狠插入鎮民的胸口,再拔出來的時候,鮮血便從胸口的血窟窿裡汩汩流了出來!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一直喊到沙啞了都沒有辦法從這驚恐中回過神來,病死的和被人殺死的恐懼不一樣,他們本就因瘟疫,接連見著親人死亡,在崩潰的邊緣,這會兒見官兵殺人,便是被驚怒將心裡的恐懼給激了出來。
“官兵殺人啦!”
“畜生!你們這些畜生!”
伴隨著慘叫聲,罵嚷聲也漸漸起來,這個被官兵殺了的人雖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認識,卻都是和他們一樣的苦命之人,他們如何不憤怒?戰爭又不是他們引起的?他們只想過安寧的生活,災病更不是他們引起的,他們也很無辜,他們只不過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誰敢再辱罵一句,這個人就是你們的下場!”一些官兵被罵的惱了,怒道。
一聲怒斥,令老百姓們們立即安靜了不少,雖然仍舊憤怒,可是卻不敢再大聲叫罵,只能小聲或在心中碎罵。
容綰抿緊了嘴唇,沒有吭一聲,幾欲上前說些什麼,卻都被逼退回來,這些官兵的眼神冰冷,看著這些老百姓,就好似是看著死人一般,她記得,燼地裡的犯人每每死去,那些官差便是這樣的神情。
昨日那些官兵,怕並不是要回去領軍醫來治療瘟疫,而是回去稟告以後,將這些老百姓剿滅,來杜絕瘟疫,否則若是真想要救他們,又怎會殺人?
所以,她猜測,這些官兵,不會將他們放出去,她此刻若是貿然的衝出去,怕是連自己也會被殺。
圈地是一處空曠之地,以小鎮的一間不大的屋子為邊緣用藤條圈起來的地方,背靠山林,左靠小鎮,前面右面都是大路,周圍有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