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頷首招呼了一句。
陳清坐上床邊的木凳往手上隔了張絲巾,朝羅汐芊笑了笑。
羅汐芊抬手搭上去,“神醫,我可以喝些安胎藥嗎?”
陳清把完脈將她的手輕置在床沿,溫聲問道:“最近哪裡不舒服嗎,羅小姐?”
“是有點。”羅汐芊隔著被褥撫到自己的肚子,眸中盈著柔情:“他鬧的我有點疼。”
“還是與人胎有所不同,到時候我獨自煎一副藥給您。”陳清站起身來,叮囑道:“這些天切記保重身體,我先去抓藥了,告辭。”
羅汐芊憔悴的臉上扯起一個虛弱的笑,“麻煩神醫了,您走好。”
陳清照著安神助眠的方子給她抓好藥,帶回別院裡讓客京華來煎。
“陳清,這是羅小姐的藥嗎?”客京華蹲在地上扇著蒲扇,問坐在邊上剝葡萄的陳清。
“不然是我的嗎?”陳清反問他。
客京華不吭聲了,這是預設了。
陳清挑挑眉,饒有興趣道:“我哪裡像是要喝藥的人?”
“看起來確實不像。”客京華草草略過這個話題,連著問他:“怎麼今天要神醫你親自煎藥了?”
被暗罵腦子有問題的陳清嘴角弧度略微僵硬,“羅小姐想安胎,常人的做法當然不行。”
客京華指了指銚子:“難道這裡頭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做法不同而已,所以才專門叫你來煎。”陳清莞爾道。
客京華仰起頭來,納悶道:“可我什麼也沒做啊?”
“來,張嘴。”陳清捏著剝皮的葡萄抵在他唇間,“吃了你就知道了。”
客京華嘴剛張開點,陳清便順勢將圓潤的葡萄按進他口中,指尖悄悄掠過他柔軟豐盈的下唇。
“我吃了,我又知道什麼了?”客京華嚥下葡萄肉,隨問道。
陳清慢慢收回手,面不改色忽悠著:“邊吃葡萄邊煎藥,就是不同之處。”
“真的嗎?”客京華難以相信這個不合常理的操作。
陳清眼都不眨一下,笑道:“神醫還能害你不成?”
客京華只得信以為真,畢竟神醫真不會害他。
接下來,一個人喂一個人吃。客京華嚐到一顆有籽的葡萄,嚥下果肉後陳清的手就自然地伸到嘴邊來了。
“吐我手上吧。”他柔聲道。
這客京華受不住這般伺候,緊抿雙唇連連搖頭以示謝絕。
陳清只好在手上墊了層輕薄的綢紙,漫不經心道:“請吧,要是耽誤了改火就要重來一遍。”
客京華身軀一震,舉手擋嘴吐籽,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陳清皮笑肉不笑地繼續剝葡萄,並且加快了手上的去皮速度。
半個時辰後,藥是煎好了客京華的胃也填飽了,滿滿當當一肚子葡萄。這三個月內他估計一看到這種水果就會不自覺地想吐了。
客京華將熬好的湯藥倒進瓷碗裡遞給陳清,話頭裡都沾滿那股葡萄味:“你送去羅小姐那吧,我去散散步。”
陳清盡力壓住上揚的嘴角,接過碗道:“辛苦你了,京華。”
待客京華走後,陳清不知從哪裡翻出一段帶血的紗布——這是客京華清早換藥時丟棄的。他把紗布浸泡在冒著熱氣的湯藥裡直到幹固的血漬全部融化再拿出。
等湯藥晾涼了些,陳清便端到羅汐芊那裡,鎮定自如道:“羅小姐,最先我就同您說過了,留胎大小都難保。”
羅汐芊專注地盯著手裡深褐色的湯藥,平靜回應道:“難事常有,還請神醫您盡力而為。”
“我會的,羅小姐。”陳清揖上一禮,臨走前交代道:“若是還有哪裡不舒服,請您及時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