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席宴為期兩天,次日又迎來了一方稀客——長公主丞雁姝盛裝出席,隨行護衛成百上千。
“今年到底怎麼了?八旗閣出山了皇室竟然也屈尊來了。”
“客閣主據說是逮兒子來的。”
“難不成皇室和八旗閣在密謀些什麼?”...
眾人在底下議論紛紛,客陳兩人默默圍觀著聲勢浩大的出行隊伍。
瑞鳳遊雲儀輿內,丞雁姝抬起塗著丹蔻的素手,緩緩撩開窗幃。
正巧與人群外圍的陳清對上一眼,她瞳孔猛縮,趕忙撤回了手。
同坐一車的丞玥好奇道:“娘,這些賤民有何可看?”
“丞玥,等下管好你的嘴。”丞雁姝厲聲呵斥道。
丞玥懶洋洋地應聲道:“好,我都依您的。”
何不應嘖嘖稱奇道:“這些皇室成員的做派真是豪到沒邊啊。”
扶桑掃了眼隊伍的後半截——怎麼還有尚國府的馬車?!
“那不是扶家族徽嗎?”何不應循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倍感新奇道:“今天是這些掌權家的聚會嗎?可惜客多多走了,不然就有好戲看嘍。”
扶桑悄悄瞟了眼一旁若無其事的陳清。
“哥哥—”忽地傳來一道嬌柔的女聲,扶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妹妹扶榮一把抱住了。
扶桑略微愣神,“小榮,你怎麼來了?”
扶榮笑得很俏皮,“爹爹讓我喊你回尚國府,他老人家在曌陵天天唸叨你。”
說罷她又甜絲絲地叫了聲“何大哥。”
何不應憨笑道:“小榮愈發漂亮了哦。”
扶桑微笑著肘擊一下何不應,“小榮你告訴爹,我今年不回去了。”
扶榮餘光捕捉到什麼,隨即扭頭凝望著陳清的臉,錯愕道:“阿柒?”
陳清自顧自地牽起客京華的手,溫聲道:“我們走吧。”
“啪”的一聲,扶榮這一巴掌不疼卻很響。事發突然,客京華顯然是被扇懵了。
“狐媚子。”扶榮氣地秀眉倒豎,憤懣道:“惑亂君心,死不足惜。”
何不應大張著嘴,目瞪口呆。
陳清面無表情地看盯向扶桑,平靜道:“這就是你尚國府教出來的大家閨秀?”
迎上陳清那雙毫無波瀾的冷眸,扶桑二話不說當場拽著扶榮跪下,戰戰兢兢道:“殿下息怒,小人知錯。”
客京華回過神來扯了扯陳清的衣袖,“沒關係,你別生氣。”
陳清疏離地瞥了眼地上的扶榮,而後拉起客京華快步離開了。
“陳清,陳清。”客京華輕喚兩聲,前面的陳清頭都沒回。
“嬌嬌?”客京華又試了聲。
陳清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客京華。
客京華尷尬地摸了把臉,“我沒事,你消消氣先。”
“小郎君倒是人好心善,巴掌都上臉了還這般大度。”陳清說著抬手撫上客京華的臉頰,指尖蹭過那稍加泛紅的掌印。
客京華不以為意道:“一點也不疼。”
陳清垂眸睨著他,戲謔道:“偏偏要弄疼了,你才會長記性?”
客京華搖了搖頭,“我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失態了。”陳清慢慢放下手,斂眼道:“客少爺莫怪,是我心切了。”
客京華握住陳清的手,指腹摩挲著他的虎口,“陳清,謝謝你能擔心我。”
陳清只覺心神盪漾,故作從容道:“捱打的是你,為何謝我?”
客京華咧開嘴笑道:“我也不清楚,就是很開心。”
陳清揉了兩下客京華的耳垂,略顯無奈道:“哪裡有你這麼撩撥人的,負得了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