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應該不會有人知道他剩下的時間不多,可是會是誰去向她多嘴?
“之前你發病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她據實以告,“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你已經時日不多了,還要這麼嘴硬,不願意把心中的情感向對方說明呢?為什麼要為對方想這麼多?”
震驚過後,慕絃歌很快地恢復冷漠,下意識的啟動防衛系統,“是放雲告訴你的?他還說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是我聽到的。”朱弄月老實承認,“而且我知道你好像有個心儀的女性。”
她聽到了?慕絃歌握緊拳頭,難道她知道他對她……
“說完了嗎?”慕絃歌淡漠地問著。
“呃,當然還沒……”慕絃歌銳利精深的模樣讓朱弄月一下子有些無法適應。和他共事這麼久,還沒看過他這一面,“總是替人家著想是不錯的,可是這樣又把自己擺在何處呢?這樣不會很難過嗎?總得為自己做些什麼吧!”
“我知道,你是要說為自己打算的事情。”慕絃歌停頓了一下,“但是,那又怎麼樣?”
“咦?”朱弄月完全被他駭住了。
“對不起,我可能活不過兩年了,所以在我離開之前我一定要告訴你我愛你?”慕絃歌用完全背臺詞的口吻說著,“然後呢?”
“然後?”朱弄月還無法反應過來。
“你是要同情我,還是要接受我?”慕絃歌過度冷靜地逼近她,“如果你同情我,那我又該如何自處?如果你接受我,那我又要怎麼毫無牽掛的離開?”
“這……”朱弄月完全敗退,先前那種豪氣干雲的氣勢如今只剩下支離破碎,“為什麼你就認定對方一定會同情你呢?也許不會只是同情啊!可不可以請你不要鑽牛角尖啊!想那麼多做什麼?”
她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去想太多,所以才會被人家叫作單細胞生物;不過單細胞也沒什麼不好嘛!
想得太多又不能使事情改變,倒不如順其自然,這樣不是過得比較快樂嗎?反正該來的總是逃不了,該走的留也沒用。
“是嗎,那麼如果我說那個人就是你,你會怎麼做?”慕絃歌話鋒一轉,將朱弄月扯進暴風圈內。
“啊?什麼?”朱弄月驚跳起來,颱風怎麼突然轉向了?
“難道你就不會同情我嗎?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如果你是那個女子,你又會有什麼反應?”慕絃歌於是轉了個彎,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要逼入她的靈魂深處,把她心中最深處的反應全都刨挖出來。
如果是她?可惜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是她,要她回答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未免也太為難她了吧?
“至少我從來沒有同情過你。”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望住慕絃歌的眼睛不再逃避。
她是很想保護他,將他護衛著不希望他受到傷害,可是她從來沒有過他好可憐這一類的想法,只是很希望能常常看見他的笑。
發現他的眼底有一絲異樣的光芒,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過於理直氣壯,連忙軟下口吻:“呃,總而言之,你總得試試看,不能讓自己帶著遺憾離開,嗯?”
“是嗎?既然你這麼想幫我,那你給我練習吧!”慕絃歌突然眼睛一轉,笑容中有著一抹狡詐。
“這種事情還有練習的?”朱弄月驚叫了起來,跳離了慕絃歌三步遠。
“因為我是個很害羞的人。”慕絃歌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朱弄月立即用看著外星怪物的眼神看著慕絃歌,驚訝地大叫:“騙人!”他這樣叫做害羞?
“是真的,我的神經可是很纖細的。”慕絃歌說得一本正經,但看起來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可、可是我的純情不允許……”管不得這是不是個冷笑話,朱弄月回答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