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當然知道這事劉筠的命令,北漢能存在靠的就是遼國,契丹人發話,劉筠不敢不從。然而,她還是有一點不明白,那就是劉思漢私下和她說的事。這幾日來,北漢軍之所以出工不出力,正是因為劉思漢在等一個人,一個老相識。
想到這個人,柳青青面色微紅,弱弱道:“義父,你不是說要和他在戰場上再來一次真正的較量嗎?”
“可惜他還是沒到,但義父卻不能再等了。”劉思漢喃喃道。
劉思漢在汴梁城的經營多年,即便當年他帶著柳青青逃到北漢,可青幫留下的密探依舊還存在。這些人都是幹密探的好手,對劉思漢也是忠心不二。汴京城發生的事情,劉思漢從來都是瞭如指撐。
此次大宋出兵的訊息就連汴京城內的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可劉思漢卻第一時間得到了訊息,而且他還知道此次領兵抵擋遼軍的,正是他的老熟人韓旭。
對於韓旭,劉思漢的心情是相當的複雜。這些年來,韓旭取得的成就讓他是瞠目結舌,大宋平西郡王這個爵位可不是浪得虛名。即便劉思漢再怎麼看重韓旭,也不會想到韓旭如今的地位。
可韓旭到現在還不出現,唯一的解釋是他停留在大名府了。這倒也是,任何一個理智的將軍都不會冒險率領一幫還未訓練完成的軍隊去硬碰遼軍鐵騎。
想到此,劉思漢揮動了手中的令旗,咬牙道:“擊鼓,全軍攻城。”
“殺……”,“殺……”,“殺……”
楊繼業一馬當先,率領北漢軍潮水般的向著鎮州城衝去。
衝過被填平的護城河,衝到了鎮州城下,雲梯被架了起來。
遠處,耶律斜軫一直注視著北漢軍的舉動,見此情形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
“哼……”
一聲冷哼,蕭燕燕撇嘴道:“還以為那劉思漢與別人不一樣呢,原來還不是懦夫一個,欺軟怕硬的傢伙。”
聞聽此言,耶律斜軫搖頭苦笑道:“小師妹,話可不能這麼說啊。劉思漢能聽我大遼的命令,這不是更好嗎?不然,難道還真要我們大遼的勇士放棄馬匹改為步卒去攻城?”
“我不管這些,反正漢人和我們大遼勇士相比就是一幫懦夫。”蕭燕燕滿臉的鄙夷之色。
“呵呵……你不是一直挺喜歡那個叫啥李煜和韓旭的嘛,還說他們的那些詩詞咱契丹人永遠也寫不出來嗎?”耶律斜軫想起蕭燕燕總是把漢人的學問掛在嘴邊,忍不住的打趣道。
“那叫文采,一碼歸一碼,漢人有學問是沒錯,但說到領兵打仗還是咱契丹人的天下。”
“話也不能這麼說,趙宋的那個平西王韓旭不就是文武全才嘛,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蕭燕燕微微一愣,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道:“我有說過嗎?”
“……”
……
遼軍可以輕鬆的看著雙方的交戰,可眼下的攻守雙方,無論是北漢軍還是守城的宋軍,全都在血水中摔打。
“放箭,快放箭……”
韓慶朝一刀砍向箭垛,頓時石屑紛飛,只聽一聲大叫,剛剛攀爬上城牆的北宋軍立馬摔了下去,而那兩隻手掌還留在其攀上的箭垛上,捲曲的手指似乎還在微微發抖。
“朝兒,小心。”
韓令坤提劍捅入北漢軍士卒的胸膛,隨即一腳踢飛雲梯,呵斥道:“戰場之上容不得半點差池。”說著,帶著親衛趕緊朝下一個雲梯奔去。對於這個引以為傲的兒子,韓令坤事實上一直在留意著他的安危。
面對猶如螞蟻爬樹般蜂擁往城頭上而來的北漢軍,韓令朝來不急羞愧,大吼道:“倒油。”
城頭上,大鍋裡早已被煮得滾燙的油水,由四五個人抬著朝城下的北漢軍撲頭蓋臉的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