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翁主也覺得這麼捂著表姐的嘴不好,但一時又實在不敢放開,只能不停地道不是,連聲安慰表姐不必擔心,一切都安全著呢,見諒,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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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銷又動了兩下,開了!
蒙著兩層暗織乳白雲紋紗綾的內窗被從外邊掀開了!
幾乎在窗開的同一時間,一隻穿著小羊皮短靴的腳就伸了進來……
然後,
是小腿……
再然後,
是繡著大團複雜紋飾的錦袍——配合著大腿和腰身依次出現……
從看清直裾袍上以壓金線工藝繡的寫意朱雀夔龍紋的剎那,劉妜王主就停止了掙扎。
原本的害怕煙消雲散,心頭只剩下吃驚和疑惑了——這花紋劉妜太熟悉了!她那遠在城陽王宮的父親有六成的常服王袍上都帶有同型別紋樣!而她家長兄城陽國的王太子平常穿戴上的裝飾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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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穩穩地落了地。
落地的位置正在窗下條案和窗邊拉門矮櫃以及一盞半人高雙聯樹枝燈的中間……看這分寸拿捏得,既不遠也不近,既沒撞到案沿櫃角也沒刮到扯到……
城陽王女看在眼底,不禁暗暗稱奇:‘哇!輕車熟路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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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最開始的姿勢是臉朝牆壁;
等腳踏實後,一百八十度旋轉,最後正好和床榻上兩個女孩子照個臉對臉。
“阿嬌!呃……咦?”
劉徹指指頭上包著紗布的城陽王女,驚訝地瞪圓了眼睛,馬上問表妹妹——她怎麼在這兒?
“阿嬌?”
城陽王主劉妜一手揪住陳表妹的袖子,另一隻手兩根指頭直直地戳指大漢的膠東王,問的問題和對面來客毫無二致——他怎麼來了?
看看膠東王表哥和再瞅瞅城陽國來的表姐,阿嬌翁主面對不同人的相同的問題只能尷尬地笑;
先告訴城陽國的劉妜表姐,膠東王擁有長樂宮城的特權門牌,因此無論什麼時間段都能進宮來。至於以哪種方式進入建築物,這個……咳咳……屬於細節問題。
隨後,館陶翁主阿嬌頗有些頭痛地望著膠東王表哥,有些無可奈何地低低抱怨,怎麼又放著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從露臺上翻進來?露臺外的斜坡那麼陡,若萬一手滑了摔下去,可怎麼得了?
“嘿,阿嬌,無憂呀……”
大漢的膠東王嘴角上翹,一面因表妹的關心沾沾自喜,一面為自己的手腳利索洋洋得意——別說,能從層層宮廷侍衛群中穿插突圍,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上長信宮殿的高臺畫樓,簡直是太有勁成就感了!!
而且,這種成就帶來的興奮和愉快感受太讓人上癮啦,足以彌補其背後需承擔的種種風險。
“屢教不改!”
館陶翁主推開表姐,從床榻上起來,頗有些不安好心地提醒膠東王表哥——最近幾天,祖母的牙痛犯了,心情可是不怎麼好啊!小心點!
大漢的膠東王用手背捂著嘴,眼珠子滴溜溜四周看看,很無所謂地狡辯,他今天運氣好,非但外頭沒遇上人,表妹房裡也沒人,宮女們都在外頭,誰會去亂說?
“無人?”
阿嬌沒好氣地瞪膠東王表哥,頭向床頭的城陽表姐方向轉轉——劉妜表姐就坐在那兒呢!你看不見??
“阿嬌,阿嬌,依汝觀之……”
劉徹滿不在乎,只顧著舔著臉討誇獎:“為兄之能較之從兄蟜……何如?”